勸進一事算是圓滿完成。
正月十六日,大雲朝第五位皇帝登基,雲瑛在禮部尚書的引導下,身穿全新的帝王袞服,先去皇極殿的香案跟前朝著上天跪拜行禮,然後去奉先殿給雲氏列祖列宗行禮,之後又去之前淑妃娘娘居住的景和宮行禮。
淑妃早年間為了大雲國運許身佛門,已經在慈心庵裡修行了十二年,這次先帝駕崩,新皇登基,禮部曾有官員前去請她回宮接受新君的朝拜,然被她以佛門中人不問世俗之事拒絕了。
雲瑛在景和宮裡磕頭的時候因為思念母親,著實掉了回眼淚。
新君登基之後,第一件事情便是擬定大行皇帝的廟號以及新帝的年號。
然這些都是輔政大臣們的事情,衛章身為武將無須操心這些,他只需隨時關注各方勢力的騷動,把變亂扼殺在萌芽狀態,保證京畿的平安穩定就可以了。
隨著登基大典的完成,京城各方勢力也都歸於安靜,就算仍有些心懷叵測的,知道事已至此已經難再挽回,唯有從長計議伺機而動了。
夜風呼嘯,衛章從新君居住的乾元殿裡出來,望著墨色的夜空想起家裡的大肚子夫人,嘴角彎起一抹微笑。
正月二十四日,大行皇帝的靈柩出雲都城,由新登基的景隆皇帝摔王公侯伯以及一干文武大臣以及後宮妃嬪等一起送大行皇帝往皇陵安寢。
這一行人浩浩蕩蕩,保衛工作自然十分繁重。
衛章把賀熙,唐蕭逸,趙大風,葛海以及黃松,黃岩,蘇玉安等人全部分派開來,賀唐二人率領烈鷹衛前面引路,黃松黃岩兄弟二人緊隨大行皇帝靈柩。蘇玉安和景隆皇帝的奶兄王秉義率領一對錦麟衛近身保護皇上。趙大風葛海分別率領一對人保護王公大臣和後宮妃嬪。
雲都城至皇陵的路上亦是層層盤查,明哨暗崗相互交錯,可謂是嚴防死守。
送葬的人太多,行進的速度很慢。原本騎馬一天就能到的皇陵,大隊伍一直走了五天才到。恰好逢著二月初二,是龍抬頭的日子。
新帝到了皇陵,舉行盛大的祭祀儀式,過了二月初二,才把大行皇帝的靈柩送進了寢陵之中。
一切安頓好之後便要準備回京了,新帝登基,永珍更新,還有許多事情等著辦,時間著實耽誤不得。
而且衛章早就心急如焚,一顆心都飛回京城去了。因為算算時間,姚燕語就要生了,而他這個時候卻不在家!
臨行之前,景隆帝又給他的父皇上香禱告,發誓會按父皇的教誨用心治理國家云云,羅嗦了一陣子之後方率王公大臣等離開皇陵回雲都城。
前面皇上剛上龍輦,便有個護衛匆匆忙忙跑過來,躬身回道:“回皇上,誠王爺在上車的時候暈倒了。”
“怎麼回事兒?!”皇上忙起身下了龍輦往後走,一邊走一邊問:“隨行的太醫呢?”
“白太醫已經過去了。”衛章已經聞訊趕來,替護衛回答了皇上的問話。
皇上皺眉問:“情形怎麼樣?要不要緊?”
“還不好說。”衛章如實回道。
誠王爺身份超然,龍輦之後便是他的馬車,皇上很快帶人走了過去,見馬車裡一頭白髮的誠王爺躺在白色狐皮榻上,太醫白諾競正半跪在榻前給他施針。
在馬車裡扶著誠王爺的雲琨看見皇上來了,忙要把父親放在榻上準備跪拜,皇上擺擺手說道:“四哥無須多禮,七叔的病是怎麼回事?”景隆帝這些叔伯兄弟裡,雲琨排行老四,比四皇子大三個月。
雲琨忙回道:“回皇上,皇伯父駕崩那晚,父親忽聞噩耗便吐了一口血,之後便一直說心口疼。這一個月來斷斷續續就沒止住過,一直吃著丸藥止痛。剛剛上車時,父親忽然回頭看著皇伯父的寢陵一動不動,臣剛要解勸,父親又忽然吐血昏厥過去。”
“哎!七叔真是……”景隆皇帝沉沉一嘆,眼睛瞬間泛紅。
說話間白諾競把銀針從誠王爺的人中穴上取了出來,誠王爺沉沉的許樂一口氣悠悠醒轉。
“七叔?”皇上徐徐蹲下身去,握著誠王爺的手問:“你怎麼樣?”
“皇上……”誠王爺緩緩地說道:“我不想回京。我要在這裡陪著皇兄。”
景隆皇帝心中一怔,低聲勸道:“七叔正病著,這裡缺醫少藥的可住不得。還是隨朕回去吧。”
誠王爺搖了搖頭,慢慢地說道:“我這病沒什麼,不過是痛極攻心而已,讓我在這裡多陪皇兄些日子,這病就慢慢地養好了。”
“父親,皇伯父在天有靈也不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