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尚的暢銷畫集作者,畫集賣這麼好的,也就臺灣的幾米他們吧,在內地來說,還真是很少呢。世人總是認為別人的地位或者成就都是僥倖得來的,可是在我的心裡,每一個人總是認為別人的地位或者成就都是僥倖得來的,可是在我的心裡,每一個站得比別人高的人,一定比別人忍受過更多的痛苦,也付出過更多的努力。可是,所有人眼中的小司都是幸遠兒,一帆風順,事業成功,無數的人追捧。但在我的眼裡,他是個比誰都辛苦的人,太多的委屈,刁難,算計,他都忍了。
……是麼……
嗯。發燒的時候也需要打笑臉坐在臺上籤售,一簽就是兩三個小時。通告多的時候也沒時間吃飯,只能在一個地方去另一個地方的車上咬兩口麵包喝點純淨水。看不慣他在同輩裡出類拔萃的人總是胡亂編造著他的新聞,造謠,中傷。有時候籤售的場面控制不了,書店會強行終止進行,可是讀者都不知道為什麼,於是就以為小司耍大牌,有時候還會拿著小司的書衝到他面前當著他的撕掉。這種時候小司通常什麼話都不說,只是把書撿起來,然後低頭走回後臺……總之……很多的委屈,他都不怎麼講,上很多通告或者節目的時候,也只是喜歡講生活中開心的好玩的事情……
他真的長大了呢。離開的時候,我還在想,小司什麼時候可以變得勇敢和堅強呢。因為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雖然看上去他是一副冷靜的樣子,其實只是有著冷酷的外表,內心卻柔軟得像個嬰兒一樣。所以我都好擔心怕他到社會上會受到很多的傷害。現在看來,他比我想象的要堅強很多呢。
那些嫉妒著小司的人們,總是說他是被別人商業包裝出來的,說他是運氣好,說他的東西沒有價值,可是,我可以對天發誓,小司是我看過的最努力的人。那些說著風涼話的半紅不紫的畫家,活該沒人喜歡他們!
哈,你的脾氣還是沒改呢,臭小孩一個。
立夏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陸之昂站在窗戶面前,稍微把窗戶開啟了一點,外面悶熱的空氣就洶湧地衝進來。把窗戶關上。回過頭去看著睡在沙發上的幾個人,立夏,七七,遇見,還有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小司,心裡地無數難以言說的情緒。這些情緒都在夏天的炎熱空氣裡微微地醞釀,發酵,然後擴散向更加遙遠的地方。
房間的黑暗裡,所有人的呼吸都變得緩慢而沉重。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夢境。在夢境裡,哭著,笑著,或者沉默著。
陸之昂在小司的腦袋邊上坐下來,伸手幫他理了理凌亂的頭髮。感覺小司像自己的弟弟一樣。夢中的傅小司翻了個身,不太清楚地說了一些夢話,其中的一句陸之昂聽清楚了,是“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陸之昂的心朝著深不可測的夜色裡惶惶然地沉下去,帶著微微湧起的酸楚的感覺。
早上被一陣莫名的聲音吵醒,立夏睜開眼睛看到手機在地上震來震去的,拿起一看是公司的上層打來的電話,慌忙接起來。
喂,我是立夏。
傅小司人呢?
和我在一起。有什麼事情麼?
電話裡說不清楚,你們兩個現馬上回工作室。回來就知道了。掛了電話立夏的心開始莫名其妙地亂跳起來,電話裡公司的語氣聽上去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可是能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呢?想不出來。於是搖醒了傅小司,又吩咐酒吧老闆等遇見和七七醒了之後分別叫車送他們兩個回去。
路上傅小司繼續靠著陸之昂的肩膀睡覺,而立夏坐立不安的神色讓陸之昂有點覺察。
有什麼事情麼?陸之昂問。
不知道,電話裡也沒清楚。
不知道你還擔心啊。
就是因為不知道我才擔心啊。立夏的聲音聽上去都像要哭了。陸之昂心裡也微微掠過一絲恐懼。低下頭看看肩膀上的傅小司,沉睡的面容無比的平靜。
工作室裡坐著三個人。三個人都是公司的上層。看得出來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立夏走進工作室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直接主管工作室的負責人Aron朝著桌子上指了指,立夏順著看過去,就看到一疊厚厚的報紙,最上面的那張報紙的頭版就是傅小司的一張大頭像。立夏再一看就看到了頭版上的那個大大的標題,那一瞬間簡直像是五雷轟頂一樣,內心突然滾過了無數悶響的巨雷:
——著名畫家傅小司暢銷畫集《花朵燃燒的國度》涉嫌抄襲!原告馮曉翼近日起訴!
手中的報紙滑落下來,掉到地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