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喜悅,飛揚,一啄一親,你進我退,她喜歡上這種親暱的遊戲。
黃藥師目光明亮至極,溫柔之下,磨刀霍霍。
還不到時候,他有十足的耐心等她,教她,她的眼中,只有他的存在。
“你是我的。”
“嗯,我是你的。”
他好為人師,因為樂趣多多,尤其弟子笨拙更覺歡喜。
“不對,不是這樣的,再來。”
乖乖地親上來,舔著他的唇,他硬是不開口,要看她如何入侵,慢條斯理地逗弄,弄到她眼裡水汪汪才反客為主,吻得她天南地北暈頭轉向。
“記清楚了嗎?再試一試。”又是一親芳澤秀色可餐。
早晨醒來,一記親吻,然後練習輕功或是琴藝,做得好有獎勵,熱吻一個,做不好,罰一記香吻,他由淺及深,一步步教她體會男女間的情意,發乎情,止乎禮,然而晏近不懂得什麼是害羞什麼是羞恥不可見人,以前她泡澡時他在身邊一樣自在,現在她在湖中游泳他在岸上看著,已習慣了他隱含侵略性的目光,當成正常情況,從吻到身體發軟神魂飄蕩進步到抱抱親親摸摸都舒服地賴在他身上,再不會怕到踢人。
兩情相悅,因情生欲,這是正常的,晏近終於確定這一點,對著喜愛的人就會想親親摸摸,甚至滾床單,她以前在白駝山不太明白,現在卻親身體驗到了。她發現他們二人每天都黏粘在一起像雙面膠一樣。
黃藥師除了霸住她調戲她,好像沒其他事做,島上的事也不管,全交給三個弟子,而他們二人相處的時候,從來不會有不長眼的第三者插入。
她泡他專用的花茶,他為她下廚,他傾囊相授,她學得毛皮,她研製花草,他坐享其成,彼此之間其樂融融,甘之如飴,有時候,只是靜靜地依偎在一起,或是一個躺著,一個吹簫或彈琴,風清雲淡,已是人生至樂。
不必他開口說喜歡說在乎,她自然感受得到,也從來沒有疑問過。
他都要自己陪他至死,不許她離開,還需要什麼證明嗎?霜昕說過,男人的甜言蜜語不值錢不可當真,但他不是別的男人,這世上只得一個他,讓她想親親抱抱。
黃藥師有一次喝茶時,若無其事地說起,當時周伯通洪七公和郭靖蓉兒是一起坐快船離開的,原來他一直介意她說他狠心腸對他失望。
晏近將她離開之後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遇上什麼事都說了,黃藥師在心中記下一本帳,歐陽鋒,歐陽克,臉上露出笑容,卻是寒意陰陰。
黃藥師教導有方,現在晏近彈琴,已能和他合奏一曲,琴音悠雅灑脫,簫聲清越愉悅,一唱一和,雖是撫琴者功力不足,但勝在意境開闊自在,天地逍遙,而簫聲善於引導補遺,二者鳴和,簫者神定氣閒行雲流水,琴者亦步亦趨,時有停滯,簫者回旋宛轉,邀音而起,如同一個大人與一個學步小孩同行,因他的溫柔強大而一派和諧,喁喁細語,縱有前後也在視線範圍內,默契暗生,一觸即動。
三月桃花燦燦,整個桃花島,遠遠望去花開如火,美麗不可方物,黃藥師攜著晏近緩步於花海中,輕風拂過,萬朵花兒爭先搖曳,枝葉吹去間如竊竊私語,春光明媚,萬物復甦,比往時更見鮮豔奪目,晏近的發上,衣上,沾上粉末,花瓣紛紛揚揚自樹上灑下,隨風追隨著她,晏近展顏一笑,桃花之豔也不能奪其丰姿如仙。
她對植物的感知力,完全恢復了。
黃藥師地看著她在花林間飄然欲飛,不覺痴了。
他遇上她,一度失去她,如今失而復得,情根深種,卻有未知的陰影潛伏。
他從不問她來自何方,為何對植物有特別親近感,進而掌控,也不問她,又如何有預言能力,怎麼可以一日間自西域來到桃花島,為何自湖中起身眨眼間變換衣服,滴水不沾。
她身上有太多的謎,他知道如果他問了,她會回答,但他沒問,他不在乎她的身世來歷,只要她留在身邊,她答應過,不再離開,這已足夠。
是仙,是妖,是人,是精,又有何區別呢?
他只要她。
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當年阿衡病逝,他痛不欲生,唯有蓉兒年幼才不忍舍下,強活十五年,如今,如果失去小晏,這個世上他再無牽掛,生無可戀,唯死相從。
四月,桃花門下僅存的三大弟子,被允許正式拜會晏近。
師尊沒有明說,但三人無不清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