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玉兒說:“沒事。”又說,“陳書記是個正派人。”
韓立冬說:“看,民意測驗,評價不錯。”就拿起一瓶啤酒,說,“既然玉兒請客,咱倆就一人一瓶吹了吧。喝了財神娘娘的酒,能發財哩!”
陳正良舉起盛啤酒的茶杯,說:“為我們打響了商業局的反腐第一槍,乾杯!”讓玉兒也端起杯來,三個人挺清脆地碰了一下。
韓立冬說:“玉兒,你老家那個梨花寨我去過三四回哩!村後邊不就是苦水河?還有一大片茅草地?”
玉兒說:“對。”
三個人吃著、喝著、說著,玉兒不時地起身拿暖壺給兩個領導茶杯裡添水。韓立冬注意看了看玉兒豔紅的嘴唇,上邊有點兒油,那紅色顯然是自然色,不是塗上去的口紅。他一時覺得挺奇怪,玉兒真是跟一般女人不同。這嘴唇咋這麼紅,而唇邊的面板怎麼又是那麼白?就如一朵白蓮花中開了一朵紅玫瑰。
陳正良又問:“玉兒今年二十幾?”又說,“如今也學外國,不興問女士年齡了。”
玉兒說:“咱沒那些講究。對紀檢書記實事求是。戶口本上是30歲,實際上是27。”陳正良說:“屬羊,是不?小綿羊。性情溫順。”玉兒點了一下頭,說:“村裡老人們都說,屬羊的命不好。特別是女的屬羊,命更不好。羊年出生的孩子少。我是趕上了,沒辦法。”
陳正良說:“那是迷信的說法。”又看看韓立冬,“哎,韓局不也是屬羊?挺巧的呵!”
韓立冬哈哈笑道:“對!我也屬羊,老山羊!”
哥哥雷子很快轉了正,又很快跟小香結了婚。爹和娘傾家蕩產,動用了全部積蓄,又借了幾千元錢,給兒子買了彩電、冰箱、洗衣機。可雷子打結了婚,兒媳婦小香就一次也沒去梨花寨看過公公婆婆。
玉兒爹有幾次來縣城買修剪果樹的鋸子、剪刀,中午到兒子家吃頓飯,小香還摔摔打打地給老爺子臉子看。玉兒爹長嘆一聲,打那進了城,只到廠裡去看看兒子,或留下一袋子小粒花生,或留下一條筐香梨,然後領著在縣百貨商場當售貨員的玉兒在街頭小攤兒上喝碗豆腐腦或餛飩,吃上兩個籤子饅頭。再也不上兒子家去了。
雷子倒還多少通點兒人情,瞞著小香給爹孃帶去幾百塊錢。他結婚時爹孃借的債拖了好幾年才還清。
玉兒的女友秀娟聽玉兒講了雷子兩口子的事,連聲大罵:不孝之子!不孝之子!要個這樣的姑娘當媳婦,還不如找個討飯的農家姑娘!
秀娟在城西工商所當內勤,這年24歲,已結婚一年多。孃家也是灣岔鄉的,跟玉兒家有點兒拐彎抹角的親戚,玉兒叫她表姐。玉兒娘就託她多照顧玉兒。
來永的爹來局長對玉兒招工的事兒還比較慎重。為了遮人耳目,他託縣供銷社主任的關係,先安排玉兒在灣岔鄉供銷社當了營業員,賣些菸酒糖茶百貨文具啥的。鄉里的一些小夥子本來就知玉兒長得好,但以往玉兒去上中學沒機會跟她搭訕,又不敢去學校和她家。這下見玉兒當了營業員,有事兒沒事兒就往店裡跑,買盒煙,買瓶酒,買兩茶葉,買管牙膏,買支牙刷,買副撲克牌,本來需一次買的幾樣東西,非要分成一次買一樣,就為的多去看看玉兒。還有幾個玉兒初中時的男同學沒考上高中在家務農的,閒了沒事兒就去小店趴在櫃檯上跟她聊天。玉兒又不好攆他們,只得應付著說幾句。這樣一來,惹得供銷社的女經理大馬煩了,常對玉兒說:“注意點兒。”玉兒雖口上應著,心裡卻想,是他們自己來的,又不是我讓他們來的。我咋注意?再後來,商店裡依然如故。如鄉里趕大集,來玉兒櫃檯上買東西的人更多。不只是小夥子,連姑娘、媳婦、老太太來的也不少,有的老太太更是不願離去,站在櫃檯外眯著老眼、窩著癟癟嘴,問玉兒多大了,哪個莊的,有婆家了沒?恨不得一把將玉兒拉過來當自己的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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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節:心情在別處(15)
女經理大馬礙著玉兒是老來局長未來的兒媳婦,不太好再批評她。雖說這樣一來改變了商店裡不大景氣的局面,營業額、利潤也大有增長,可她覺得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就騎上車子專程去了一次縣城,對老來局長委婉而又直接地講了玉兒門庭若市的情況。老來局長沉吟了一番,拿起保溫杯咂了一口茶。大馬忙拿起暖壺給老來局長杯裡添水。老來局長才說:“好吧,你告訴她明天上縣百貨商場去報到。你領她去,找孫經理。”
孫經理也是個女的,三十二三歲。見大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