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一思忖之間,不禁叱道:“你們是誰?幹什麼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趙鐵冷和錦衣書生互望了一眼,笑了起來。可是,溫柔所問的問題,也正是王小石心中的疑問。
──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忘了溫柔的問題裡也包括他。
他只知道自己的問題裡也包括了溫柔。
──她是誰呢?
──她又是來幹什麼的?
五、人殺人
趙鐵冷笑道:“外面還有些餘波,需去收拾清理。”
錦衣青年笑道:“十二堂主請。”
趙鐵冷拱手往門外走去,錦衣書生又道:“不,該是趙九堂主了。”
趙鐵冷眼神裡掠過一絲喜意,嘴裡卻道:“這要看有沒有命當這個九堂主了。”說著便走了出去。
剩下溫柔和王小石你望我,我望你,王小石越看對方,越覺俊俏,溫柔越看對方,越覺不解,只有錦衣書生,誰也不望,悠然負手,看著一地不能動彈的人。
溫柔秀頷一揚,向王小石叫道:“喂。”
王小石指指自己的鼻子:“你,叫我?”
溫柔沒好地道:“當然是叫你。”
王小石又指指自己的心口,“你叫我?”
溫柔看他傻兮兮的樣子,越發板起臉孔:“你是誰?叫什麼名字?來這裡幹什麼?你究竟幫哪一邊的?”
王小石一時也不知道先答哪一句好,只好第三次指著自己:“我……”攤攤手道:“我也不知道。”
溫柔得把刀舞得“霍”地一響,五尺外王小石的衣也給這一股銳風帶得動了一動,但錦衣書生手上的燭焰卻晃也沒晃。王小石留心上了,溫柔卻全然未覺,只頓足叱道:“你是什麼東西,膽敢戲弄本姑娘!”
王小石知道解鈴還需繫鈴人,便向錦衣書生拱手敬禮,錦衣書生點了點頭,算是還禮,王小石道:“這位兄臺,請了。”
錦衣書生微笑道:“不必客。”
王小石道:“敢問兄臺高姓大名。”
錦衣書生還未答話,溫柔已搶先道:“這還用問,他姓白。”
錦衣書生目光微注,“哦”了一聲,反問道:“白什麼?”
溫柔把刀一收,插回背上的紫鞘棗紅鯊皮套裡,叉起雙臂,噘嘴忿道:“我管你白什麼,快快從實道來,你為什麼要殺人?跟他們可是同一夥的?”
錦衣書生笑道:“既然我姓白,你問了也是白問。”
溫柔得又要拔刀。
王小石忙道:“閣下大名,還望賜告。”
書生也不敢怠慢,說道:“賤字愁飛,還未請教閣下大號。”
王小石心中暗忖:白愁飛,白愁飛?自己初涉江湖,對一切武林中有名人物都有留心,但似乎從未聽過這個名字。難道是武林新起的人物?以他的身手,恐怕絕對可以躋身於一流高手之中,怎麼這般沒沒無聞?口中卻道:“在下姓王,叫小石,帝王的王,大小的小,石頭的頭。”
白愁飛本滿口想講幾句“久仰”的話,但一“王小石”這三個字,也未聽說過這一號人物,只把話縮回肚裡去,說道:“閣下出手好快,你制住厲氏兄妹的手法,似非中原武林五教七家六門十三派所傳。”
王小石也道:“白兄指法更精,只不過這些人未必都該死,何故把他們全殺光?”
白愁飛咳了一聲道:“若讓這些人有一個活著回去,你、我、趙九堂主,無論天涯海角,無一不死在‘六分半堂’手下。”
王小石道:“可是,他們之中也許還有好人,無心犯錯,這一殺豈不造孽?”
白愁飛道:“我不殺人,人就殺我,就算殺錯,也不放過,何況這些人作惡多端,無不該殺。”
王小石道:“我們是人,他們也是人,我們要活下去,他們也要活下去,我們以這樣的藉口殺他們,有一日,他們也以這樣的藉口殺我們,不知白兄以為如何?”
白愁飛冷笑道:“這世間本就是弱肉強食,者為王。有日我落在他們手裡,無論他們有沒有理由,要殺總是要殺的,該死的總是該死的,我也不怨人。”
王小石正色道:“可是,如果你不殺他,他也不殺你,彼此豈不就可以相安無事了嗎?”
白愁飛反駁道:“不過,只要有人的地方,人和人在一起,就勢所難免要殺人,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有的殺是見血的,有的殺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