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人,都殺得乾乾淨淨。”
王小石道:“什麼,你連那些殘障的人也殺了!”
趙鐵冷哈哈一笑道:“這倒不曾,那些人是給官領功,提作‘六分半堂’的淘天罪證!”
王小石這才放了心,問道:“櫃子裡有個箱子,箱子裡是聞巡撫的獨子?”
白愁飛笑答:“這是薛西神安排這個局的引子,沒有他,聞巡撫和一干狗官,不一定會更弦換轍,而今‘六分半堂’連聞青天的公子都敢動了,自然成敵。”
趙鐵冷過去,雙手一伸,劈開木櫃,拖出一口箱子,沉腕一拗,“格登”一聲,鎖被拔去,趙鐵冷一腳開箱子。
一個秀眉秀目、鼻子單薄的髫齡兒童,蜷伏在箱子內,像陷在沉夢裡不能醒來。王小石一看,便知他已受迷藥,身上倒沒什麼樣,想來還未遭毒手,同時也明白難怪在黑櫃子內有這般定勻慢的呼吸。
趙鐵冷更顯出寬平的神態:“這次,聞大人、練總帶等一定十分滿意。”
白愁飛道:“想必蘇公子也對你更加滿意。”
趙鐵冷笑道:“其實全仗白兄相助。我還有一樁天大的事,辦成了才算大功告成。”
溫柔忍不住道:“胡說,大師兄不會是這樣的人,不會叫你這人幹這樣的事!”
趙鐵冷不去理她,轉首看了看地上的厲氏兄妹一眼,然後向王小石道:“你再考慮考慮,我收拾他倆,再來聽你的好訊息。”
王小石道:“不必考慮了。”
趙鐵冷目光一凝,“哦?”
王小石道:“我已經決定了。”
趙鐵冷展顏算是一笑,“總算你知情識趣,大有前程。”說著走向厲蕉紅。
王小石橫閃一步,攔在厲蕉紅身前,一字一句地道:“今天死的人已經太多,我不想再見到人死,何況,這個女匪首並不該死。”
趙鐵冷雙目神光暴漲,譏刺道:“她不該死?她生平作惡多端,正是惡貫滿盈,你來護花不成?”
王小石道:“剛才我的決定便是:今天決不讓你再殺人。”
趙鐵冷退了一步,望定王小石,一連點了三次頭,都說:“好,好,好。”
王小石仍面對趙鐵冷,眼珠卻向白愁飛轉了一轉,道:“白兄,你幫哪一邊?”
白愁飛抱臂退了七步,道:“我跟你今晚是第二次相見,跟趙堂主也不過見過四次,跟他的買賣已告一段落,你和他都是我的朋友,我誰也不幫。”
溫柔嗖地躍到王小石身邊,憤慨地道:“我幫你──”趙鐵冷雙拳飛擊,一腳勾跌溫柔。
溫柔一跌,拳已到了王小石的臉胸膛,王小石已來不及閃躲避開。
趙鐵冷知道自己又要多殺一人了。
在他眼中,王小石已經是個死人。
他並不怕蘇公子責怪。
因為以他所立的功,再加上明天的行動,那都是煞同儕的功勞。蘇公子一向賞罰分明的,只把蘇公子的師妹絆那麼一跤,那是不必負任何後果的事。他又不曾連她也殺了!
他甚至覺得有些惋惜。
王小石是個人才,他看得出來。
既然人才不為他所用,不如先送他進棺材!
他等待聽到王小石的骨碎聲。
臉骨碎裂的聲音跟胸骨碎裂的聲音是不一樣的:臉骨較實,胸骨較悶,比起來,還是肋骨碎折的時侯要脆利一些。
不過臉骨碎折則更刺激。
趙鐵冷打碎過太多人的胸骨了,所以他喜歡打敵手的臉。
就象他打在霍董的臉上一般。
把一個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相交多年的臉骨,和著疑及不信一齊打爛,對趙鐵冷而言,是件刺激加上愉快的事。
他果然聽到骨折聲。
不是臉骨,不是肋骨,而是腕骨。
是他自己的左手手腕發出來的聲響。
清脆悅耳。
“卜”的一響。
王小石右手還是搭在劍上。
劍柄佔劍身的三分之一長,劍鑲略圓,劍鞘古雅,看不見劍身,但劍柄卻微彎,緣頭呈刀口狀,發出一淡如翠玉的微芒。乍眼看去,像是一把刀、一柄劍連在一起。
可是王小石未曾拔劍。
他也沒有閃躲。
他的左手掌沿準、迅捷地切在趙鐵冷的左手腕上,“卜”的一聲,那手腕就軟垂了下去。
王小石五指一撮,抬腕刁住趙鐵冷的右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