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小石的眉頭依然不曾舒展:“人影一閃,有點高,有點瘦,看不清,追不及。”這次輪到白愁飛心中一愣:以王小石的輕功,尚且追不上來人,看來敵人的武功也真非同凡響。
溫柔望著白愁飛的側臉:他的鼻子高而勻地突露出來,眼眶深深地低陷了下去,眉骨又高高地聳了起來,那好象是一張塑像的側臉,然而他,竟然是全沒在意的樣子!
溫柔越發恨了起來。
可是她就算再恨,也明白了一件事,有人暗算他們!
杯沿的髮絲,是自己的。
壓著的白巾,是白愁飛頭上方巾的一角。
王小石的左眉之上,有一抹細而鮮豔的血痕。
──那用一隻酒杯下手暗算得人,竟能從這樣的一個角度,要一杯暗殺三大高手!
溫柔當然也把自己列作高手。
就算她再高估自己,這回也決不致低估來敵。因為這小小的一隻杯子,的是差一些兒就要了在場三人的命!
白愁飛喃喃地道:“好一隻杯子。”
王小石用手指碰碰杯底,像生怕醒一位自己心愛的人似的:“用杯子作暗器的人,不知會不會也使得一手好槍法?”
王小石這麼一說,白愁飛就是一震,道:“莫非是他?”
王小石和溫柔同時問:“誰?”
白愁飛忙道:“一個人。”
王小石摸下眉上血跡瞧了瞧,又在嘴裡吮了吮,忽喜道:“唉呀!”
這次輪到白愁飛和溫柔一齊問:“怎麼?”
王小石喜滋滋地道:“我的血好甜!”
白愁飛沒好地道:“你告訴蝙蝠和吸血女鬼去罷。”
溫柔粉臉含嗔唾道:“你拐著彎兒罵我是吸血蝙蝠?”
白愁飛笑道:“那我豈不是在罵自己瞎眼蝙蝠?”
三人都笑了起來。
在笑聲中,白愁飛笑意不改,卻仍把話吐了出來:“又有人來了。”
王小石接道:“這回來的可不是一個。”
七、千流雲的夢、夢裡的人
溫柔一聽,柳眉一豎,又要拔刀。
白愁飛忙道:“這次來的是官衙方面的人。”
溫柔一愣,第一個反應就是:“抓我們的?”
白愁飛笑道:“你犯了法不成?”
溫柔又怔了怔:“是來抓你們的?”
王小石解釋道:“這想必趙鐵冷原先安排好的,不過這班衙差官兵一來,此地是不能再留了。”
白愁飛道:“所以還是走為上著。”
只聽一陣陣吠聲、馬蹄聲和嘈雜的人聲,這次連溫柔也聽得分明瞭。
白愁飛笑道:“此時不走,尚待何時?”
三人互望一眼,王小石自屋瓦破洞拔起,溫柔越出窗外,白愁飛則往門外掠去,就在這瞬間,白愁飛陡然用手指,在酒杯底彈了一彈。
白愁飛這一彈,酒杯立即碎了。
碎成兩半。
這兩塊瓷片,一射向厲單、一射向厲蕉紅,去勢之疾,快逾電光。
王小石人已明明升上了屋頂,陡聽風聲,身形驟沉,急墜至厲氏兄妹所伏之處,頭下腳上,伸手一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