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漾一聽,又果斷地將千皓遞到了小康子懷裡,道:“娘娘,奴婢陪您去找皇上。奴婢早已把自己的一條命和娘娘拴在一起了,娘娘生奴婢就好,娘娘若是死,奴婢活著也沒意思。”
“水漾……”季子衿抓住她的手,兩人站到了暖閣門外。
“娘娘,娘娘……”暗閣裡的幾人都流下了眼淚。
季子衿不語,再次看了看幾個熟睡的孩子,牙一咬,踩下青磚,將暗閣門關上,兩人復又合力將青花瓷瓶恢復到原來的位置,這才匆匆奔議政殿趕去。
奔出暖秀宮,已經能看到議政殿那邊沖天的火天。
“水漾,快!”季子衿叫了一聲,再回頭看身後的水漾時,她已經身子一軟,慢慢地攤倒在地。
她一驚,張開嘴巴,聲音還未發出,自己也突然失去了知覺。
第一卷 無可奈何花落去 第二四零節:洩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待季子衿悠悠轉醒時,天還是黑的。
此時,她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睜眼看來四周也是漆黑一片。她定了定神,繼而甩了甩髮漲的腦袋,這才發現自己嬌小的身子抵著牆,被反手綁在一根石柱上。
正自愣神之際,不遠處突然傳來聲音。
“沒想到這麼單薄的身子,還挺能經得住折騰,醒得倒是快。”黑暗中傳來一陣女人的聲音,季子衿覺得有些耳熟,但又不是十分真切。她渾身每根神經都緊繃起來,直直注視著聲音的來源。
但是此處太黑,卻是什麼也看不清。
“是誰?”她緊張而又驚慌地問道。
話音剛落,下一刻已是火光瞬間燃亮,亮光刺得她眯起眼睛,好半晌才看清站在她身前的人。
“你……”看著那張熟悉豔麗而又帶著諸多怨恨的臉孔,她驚叫出聲,“鸞貴妃!”
“正是我,沒想到暖妃娘娘對一個被貶入冷宮的廢人還猶自記得。不過咱們也算彼此彼此,你依然記得我,我更是沒有忘了你。不知道這對暖妃娘娘來說是幸,還是不幸呢?”徐青鸞說完揚起一陣陣肆無忌憚的嬌笑,直笑得讓人覺得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季子衿掙了掙被綁的雙手,雙眼忿忿地看著她。
徐青鸞笑了一陣後,表情又突然變得陰沉怨恨起來,瞪著雙眼冷冷說道:“然而暖妃娘娘你喚錯了,我現在拜你所賜已不是千尊萬貴的鸞貴妃了,我只是一個罪婦,一個被貶入冷宮。並揹負著害妃嬪殺皇子惡名的罪婦;還是一個棄婦,一個被皇上拋棄的女人。但是我卻一點都不後悔,唯一後悔的是當初怎麼就沒把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解決了。”她頓了頓。再次揚聲大笑道:“不過幸好老天開眼,又給了我一次機會。這一次就算你暖妃娘娘長了翅膀,也別想逃出我的手心。”
“徐青鸞,你壞事做得還少嗎?你就不怕下十八層地獄嗎?”季子衿狠狠地咬著牙,扭著被反綁於背部的雙手,道:“皇上在哪裡?你們把他怎麼樣了?又為何將我擄來這?這裡是哪裡?”
“喲!還真是郎情妾意。死到臨頭了還惦記著皇上。”徐青鸞向她緩緩走進,附在她耳畔,輕笑低語。“皇上怎麼樣了,我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卻可以告訴你,這裡是寧瑞宮的暗室。也是……也是你的墓地!”
一股寒氣倏地由背脊竄起,季子衿止不住心頭的恐懼,猜測著如今夜未央的處境。當各種可怕的畫面襲上心頭時,她卻強自鎮定地說道:“徐青鸞,你到底想怎麼樣?”
徐青鸞怒目圓睜狠狠地瞪著她。怒道:“我想怎麼樣?季子衿,現如今我就是把你千刀千剮了,也不能解我心頭之恨。所以我要慢慢地折磨你。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你的孩子,你最愛的皇上是如何死在你面前的。”
“你卑鄙!”季子衿近乎於瘋狂地低吼道:“有什麼怨,有什麼仇。你儘管朝我來,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更不要傷害皇上。”
這時,暗室的門“吱呀”一響,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身穿盔甲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眼珠轉了轉四周一望,最後衝著季子衿輕蔑地笑了笑,眼神很是晦暗深沉。
季子衿一怔,發覺眼前的這個人很面熟,但又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那人似乎看出季子衿的心思,冷冷一笑道:“暖妃娘娘莫要費神了。”說罷他來到徐青鸞身邊,低聲問:“鸞兒,這女人你打算如何處置?”
“我要先好好的折磨她,然後再殺了她!”徐青鸞憤恨的瞪著季子衿,露出一個似乎想將她生吞活剝了一樣的眼神。
這女人害她將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