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帕子,微微皺眉。
“以前的那些帕子都不是你繡的?”
我一愣,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卻仍是誠實的點了點頭。
他嘆息的笑,目露無奈,“看了你送給四哥的禮物,我便知道,以前的那些帕子不是你繡的。”我呆呆的看著他,等待他的下文。
“雖說手帕繡的很好,但是不及你的那幅肖像。那幅刺繡,簡直是繡出了四哥的神韻,哪怕是眼神裡細微的波動,都被你抓住了。當時幾位兄弟都怔住了,紛紛盯著那個鏡框。後來,四哥將它擺在了書房的桌上。四嫂臨走時還說,希望你哪天送她一件原樣的,哪怕是畫的也可以。”十三頓了頓,眼神裡只是純粹的開心,而沒有一絲的不悅。
“而且,我發現,凡是出自你手的物品,你皆會在不明顯的角落打上篆體的‘盈’字。”他好像發現了什麼秘密,笑得異常的開心。
“你發現了?”那幅刺繡,我繡得很隱蔽的。
“在四哥衣襟的第三顆盤扣上,我看到那幅畫的第一眼,以為只是你說的油畫,近看之下,才發現,竟然是蘇繡。那一刻,你不知道我有多麼驕傲,我真想告訴所有人,我的盈盈永遠是最棒的!而且,我一眼便看到了那個隱約的‘盈’字。”他磨蹭著我的面頰,溫熱的呼吸拂在面頰上,“盈盈,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溼濡而柔軟的唇印在唇角,我直視他漆黑的雙眸,緩緩的笑了。
弄巧成拙
“小李子,去拿些烈酒來。”
手下一片燙熱,入目的是十四潮紅的臉色,手臂上露出的面板也泛著殷殷的紅色,平日裡總是凌厲的注視我的雙眸,此刻正緊緊的閉著,嘴唇慘白,乾燥得破了皮兒。
我忙站起身,想要走到桌邊,卻發現手被他緊緊的抓住,死死的不肯放手。
“不要走……我好難過。”他的雙唇一開一合,斷斷續續的說著什麼,面容伴隨著話語微微的皺起。他的手狠狠的抓著我的,放在心口上,無論我怎樣用力,都掙脫不開。
我附耳貼到他的唇邊,聽清了他的囈語,心底默默的嘆氣。雖然他聽不到,但還是語帶無奈的說:“十四阿哥,我知道你現在很不舒服,但是,你不放開我,我怎麼拿水給你喝?”反正他現在陷入昏迷之中,我也不必自稱奴婢貶低自己。
“凌月姑娘,酒來了!”小李子叫著跑了進來,大冬天的,又是深夜,可是臉上卻隱隱透著汗水。
本來還有很多人要進來一起伺候的,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讓他們回去休息。本來就夠亂的,人多了只會咋呼,辦不了什麼正事兒,倒不如不來,落得耳根子清靜。所以,我便只留下小李子一人在邊上伺候。可能因為我是德妃身邊的人,他們對我言聽計從,說一不二。
“你先將酒放到一旁,待會兒我告訴你怎麼用。現在,你倒杯溫水來,順便拿塊乾淨的帕子。”我試著抽了抽手,卻只是讓手腕處多了一道紅色的印痕而已。無奈之下,我便放棄了掙扎,隨他便好,跟一個病人爭個什麼勁兒?
“十四阿哥?”我輕聲喚了喚,用另一隻手不斷的摸著他的額頭,無奈高溫一直不退。太醫只是開了藥,說服用過後便會好些,但是,他已經燒得迷糊了,灌進去的藥也是灑的多過於喝的。
其實我心裡很明白,太醫做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能敷衍便敷衍,不愛做正面回答。畢竟人家在用身家性命作擔保,不可兒戲。一句話、一劑藥就可能要了他一家老小的幾條命,能不斟酌著麼!
“姑娘,水來了。”小李子茫然無措的看著我,又眼巴巴的看著十四,眼圈微紅,嘴巴癟了又癟,語帶哽咽。
“喂,別告訴我你要哭,應付他我已經夠嗆了,不需要伴奏。”生生掰開十四的手指,我語氣沖沖的,看也不看他一眼。
“姑娘,十四爺這麼燒著,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放心。”傻不了的,以我微薄的歷史知識,沒聽說康熙有個燒傻的兒子!
“呼!”我呼著氣,甩著通紅的左手,狠狠的白了床上的人一眼。
臭小子,使那麼大勁兒幹嘛,沒抓過女人的手啊,要不是你現在生病,我一定海扁你。
接過小李子遞來的溫水,我沾溼了帕子,輕輕的擦拭他乾燥的唇畔,同時留心觀察著他的面色。
“李子,一會兒你把十四爺衣服脫了,”我還沒說完,小李子便大驚,打斷了我的話,“那怎麼行,爺正發熱呢,脫了會著涼的。”
“聽你的還是聽我的,我說怎麼做就怎麼做!讓你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