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下,在連她也出去後。屋裡只剩下阿嫵一人,她靜靜地盯著自己放在絲被上地雙手,白纖長的十指著塗的是水紅色的丹,是那樣的美,那樣的娟秀,甚至帶著的一絲絲的嬌豔。
而她就是要*這雙看似弱不禁風地雙手,為她和她的孩子撐起一片天空,可以做到嗎?可以罷,不為什麼,只因為……她想要這個孩子!
且說點翠堂內。含妃正挺著將近四月的肚子大發雷霆,她已經從底下人的口中得知了今日發生的事,恨恨地怒道:“那個沒用的趙氏,讓她想辦法除了曲妃肚裡的孽種。她可倒好,明明大好的機會放在眼前,竟然臨陣倒戈,還去幫忙叫人,真是扶不起的阿斗,蠢才一個!”
“娘娘息怒,仔細身子,沒必要為一個區區趙氏生這麼大的氣。”杜若捧了茶上來。想讓含妃消消氣,還沒等她捧上去便被含妃揮手打翻在地:“你也是,我是怎麼交待你,讓你一定不能讓別人瞧見,你可倒好一點都不仔細,還被曲妃瞧了個正著。”
含妃正一肚子怒氣沒地方發呢。也不問青紅皂白。劈頭蓋臉就罵,滾燙地茶水濺了杜若滿腳。疼痛不已,但在正發火的含妃面前她一聲都不敢吭,只咬牙硬忍,否則只會招來更壞的後果。
訓了一陣,含妃的怒火消下去了一些,正要坐下歇歇,突然“哎呀”一聲捂住了肚子,那裡正傳來一陣陣地絞痛:“快,快去叫錢大夫!”話音剛落,她便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液體正從自己的下體順著大腿流出來。
“啊!血!”杜若跑去請錢大夫,留杜鵑侍候含妃,她正要扶了含妃去床上躺下,猛然瞧見含妃的腳下正不斷滴下黏稠而暗紅的血,當下驚叫出來。
含妃忍痛斥道:“叫什麼叫,你是想叫全府的人都知道嗎?還不快扶我上床,然後把地上的血給擦了!”
杜鵑滿臉慌色,手忙亂腳不知如何是好,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含妃此刻疼得沒力氣訓她,躺在床上不停呻吟,直至杜若領著錢大夫趕到,在針灸與藥物的雙重效力下,才止了疼,穩住了含妃地胎象。
錢大夫挽袖擦去頭上急出的汗:“娘娘,草民早就告訴過您,您的胎象不穩,越大越容易有滑胎之險,所以你一定不能生氣動怒,令心情過度激盪,希望您以後能多多剋制,否則這種情況還會再發生,而下一次草民能不能保住娘娘您的胎,就是未知之數了。”後面那句話他說得甚為勉強,顯然並沒有多大的信
這一點含妃何嘗會聽不出,她深吸了幾口氣,儘量讓自己以平穩的口氣問道:“錢大夫,我問你一句話,你得據實回我,不得有半句虛言。”看錢大夫點頭他才道:“我地胎是不是真地那麼不穩?”
錢大夫沉重地點頭:“草民不敢隱瞞,早在月前,草民就說過,娘娘這胎似有麝香或紅花侵體之狀,月份越大越容易出事,所以……”他咬一咬牙:“草民實在不敢做保。”
當含妃聽到“麝香、紅花”幾字的時候,眼神如磨亮地尖刀,恨恨道:“要是讓我知道是誰下的暗手,我一定要他償命。”
杜若看她又要動氣,忙在一旁勸說,又讓杜鵑去絞了熱巾帕給含妃敷額,含妃勉強壓下心頭的怒火:“錢大夫,既然我不能挺到足月,那在足月之前想辦法催生不行嗎?”
錢大夫接下來的話令含妃幾乎陷入絕望的地步:“這個辦法草民不是沒想過,但是……”他突然倚椅而跪,身子微微發抖:“草民……草民以為娘娘的胎……恐怕……恐怕……連七八月份都撐不到,而催生最低要足七月才行。”言下之意已經再明白不過,含妃這胎怕是懸了。
“你胡說,我家娘娘福澤貴重,怎麼可能會生不下小世子,明明就是你自己醫術不精。”杜若驟然變色,當先斥責錢大夫。
躺在床上的含妃幾能聽到自己上下牙齒打戰的聲音,為什麼會這麼嚴重,原以為胎象不穩只要好生調養就好,沒想到竟嚴重至這種地步,錢大夫是京中有名的大夫,論起醫術未必就比太醫差多少,連他都這樣說,難道真是迴天無力?
她緊緊抓住近在咫尺的杜鵑手臂,那樣的用力,隔著冬天厚重的衣服幾要陷進她的肉上,青蔥一般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失了原先的優雅,倒顯得有些猙獰:“告訴我,你有幾分把握保我生下這個孩子?”她一字一句地將這句話擠出喉嚨。
跪在地上的錢大夫同樣是滿嘴發苦,越發垂低了頭:“回娘娘的話,草民原先還有三四成把握,但經今日之事,草民只有……一成把握!”
唯一的一點火苗亦被這句話徹底吹成了虛無,一成把握,那與沒有把握又有什麼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