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狠狠地說:“什麼命中註定,如果不是你們靈鴉寨,她會落到那麼悲慘的下場嗎?啊!?”
舒要根冷笑道:“你以為你是哪個?你當真以為你是正人君子了不是?你說說看,誰的手上沒有沾染著臘美的鮮血?不錯,我舒要根十惡不赦,而你,田老師,你就那麼清白嗎?甚至可以說,真正害死臘美的,就是你!”
田之水的腦袋裡嗡地一響,愣住了。
是我?是我嗎?是的,舒要根說得不錯。我並不是不知道,臘美的死,我是有責任的,而且,我才是應該負主要責任的,我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啊。只不過,我不敢正視,也不敢深想,否則,我會崩潰的。現在,舒要根說了出來,舒要根是替我說出來的。
田之水捂著自己的臉,淚水,不可遏制地從指縫間流了出來。
舒要根的頭垂著,無力地勸慰著:“人在命運面前,就和一隻螞蟻一樣渺小……”
田之水雙手一推,好像要推開什麼,說:“你不要為自己的卑鄙狡辯了,我也絕不會為自己的無恥而狡辯,我只有一個要求,把鞋墊還我!”
舒要根搖頭,說:“鞋墊絕對不能還給你。”
田之水說:“我不管它是蠱也好咒也好,我情願被它懲罰,我巴不得那個懲罰降臨到我的頭上,恨不得那個懲罰越重越好。”
舒要根說:“田老師,你對臘美的心,我理解,也佩服,但是,這不是懲罰你一個人的問題,而是,所有的死難,都會降臨到整個靈鴉寨四十歲以上的男人的頭上……”
田之水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喘不過氣來。
舒要根問道:“你這是……”
田之水指著舒要根的鼻子尖,怒斥道:“整個靈鴉寨四十歲以上的男人的頭上?你是害怕自己的小命不保吧?哼,就算是你們整個靈鴉寨四十歲以上的男人,那也是罪有應得!你們靈鴉寨的男人,不是個個都是英雄好漢嗎?不是個個都是血性男人嗎?怎麼,有本事做下傷天害理的事,沒本事承擔馬上就要臨頭的懲罰嗎?”
舒要根退後了一步,說:“田老師請息怒,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過去了的,就讓它過去吧,往者不可追,但我們可以把握今天是不是?你是文化人,不會不明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是五六十口人命?當然,我也不會虧待你的,你曉得,你雖然不是我們靈鴉寨的人,但你畢竟也捲進了那場風波,畢竟,也做下了對不起臘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