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謀深算,綿密粘嚴,終能伺機反擊,穩住陣腳,不為敵勢所乘。
由於此番笛戰,終非短兵相接,對於雙方來說,都不過是一番試探,牛刀小試,雙方心裡有數,也就暫時論休。
一聲冷笑,隨著飄落的寒風,自空而降,傳過來暗中那人的冰冷口音:“秦老頭,你先莫得意,死在眼前,還不自知,竟然還敢逞能?咱們是‘騎著驢兒看唱本’,走著瞧吧!”
話聲一縷,迂迴天際,起頭聞聲,似在眼前,臨到未後尾音,卻又似無從捉摸,忽遠忽近,簡直無能分辨。
秦老人聆聽之下,報以森森一笑。
儘管病體支離,人前卻也不肯示弱。
“地久老兒,別來無恙?既然老朋友久不相見,藏著不出來,鼠仔伎倆,豈不可笑!”
聲音不緩不疾,也同對方傳聲相似,繞空一週趨於縹緲無影。
對方當然是聽見了,沉默半晌,才冷冷傳音過來。
“該見面的時候,我當然會出來。秦老頭你放著客棧不住,如此受苦,仰仗一個小輩,焉能逃得活命?我兄弟已在前道佈下了天羅地網,守株待兔,且看你自投羅網,嘿嘿……這一次諒你是插翅難飛了。”
一串話聲,只是在眼前方圓數丈打轉,等到尾音,恰似拋落九天鋼絲,拔了個尖兒,便自沉於寂寞。
秦老人冷冷一哂,卻是不再發話。
隨即轉向孟天笛,冷冷說道:“正是地久那個老兒,他已經走了!”
孟天笛一怔道:“難道他剛才在這裡?”
秦老人哼了一聲,暫不答話,腳下輕輕一磕馬腹,座下黃馬,隨即徐徐向前移動。
天蠶杖
他這匹馬能夠領會主人心意,像是知道秦老人要幹些什麼,當下一路前行,速度不慢不快,只是在樹叢裡迂迴前進。
秦老人不時仰首當空,向那些高大的巨木打量著,隨即在一棵樹前停了下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剛才他便藏身在這裡……”
話聲才頓,孟天笛已自馬上飛身直起,巨鳥般的靈巧,起落之間,已立身樹梢。
樹身微顫,窸窣地落下來一些雪屑。
是一棵二人合抱的巨大古木,樹身滿披白雪,即使一個小小的分出的枝椏,都有膀臂粗細,足足可以承受一個人的站立。
隨即,他看見了。
就在一片橫出,宛若扇面兒的枝葉上,發現了一個“人”的淺淺腳印。
令人吃驚的是,那只是一片扇面兒形狀的針葉,上覆白雪,無論如何是難以承受住一個人的重量,卻在那裡發現了一隻腳印。
孟天笛提吸一口氣,施展“一丈雲”輕功,學樣地也落身其上。
要知,他輕功已至“登峰造極”地步,卻不意相形之下,較之假設的暗中那人,還是差了許多!
只看那片承受他身子的扇狀針葉,在他身子方自落下的一顫之下,其上白雪紛紛盡落,較之對方的從容踏腳,匕首不驚,相差又何止一層?
立身葉上,顧盼間遠近無遮,便是方才自己與秦老人棧戀之處,亦隱約可以窺探,由是證明方才那人,確是立足這裡。妙在,退一步即無所見,欲窮千里之目,只在此方寸之間。
雙馬並行,緩緩向林外踏出。
秦老人問:“你看見了什麼?”
孟天笛點點頭,“他剛才確是藏在上面!”
“不錯!”孟天笛皺了一下眉:“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