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都不要提,一提我就來氣。”
……
西婷將煙和酒買回來了,放在了木桌上,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邊。謝雨瀟不耐煩的說道:“去去,別在這站了,幫你姐姐打野雞弄吃的去。”
西婷怏怏的往外走去,嘟著個嘴,臉上一副極不情願的表情。謝雨瀟也不理會,躺在謝老的藤條椅上,抽著煙,用纏著白紗布的左手中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椅子的扶手。直到西妤用個大鐵盤端著三隻熱氣騰騰的烤野雞進來,西婷為他遞上一杯白酒喝了,又扯兩根雞腿吃了後,心情才好許多。
酒足飯飽,謝雨瀟起身在屋內轉悠了兩圈,對玉女說道:“走,帶你們去外面溜達溜達。”
月圓,夜靜。
三人出了門走得幾步,謝雨瀟扭頭對西婷說道:“差點忘了,你回去拿個青瓷碗來,別讓謝老發現,記住了。”
“要碗幹什麼啊?”
“別問了,快去,一會告訴你。”
片刻後,西婷拿著個碗趕了上來。
“走吧”謝雨瀟道。
“去哪?”西婷問。
“去後山。”
“去後山幹什麼?”西妤問。
“做該做的事。”
謝雨瀟答完,快步前行,西妤、西婷忙緊隨其後。
第十章 走出血靈村
謝雨瀟靜靜的坐在後山的那塊大青石上,兩側分坐著西妤、西婷。
“後天我準備走了。”
“走了?去哪裡?”西妤驚訝的問道。
“上大學,東泉市,外面的花花世界總是要去看看的,人總得有點奔頭。這事等我走了你們再給謝老說吧。”
“雨瀟哥,帶我和姐姐去嗎?”西婷道。
謝雨瀟伸出手指在西婷的額頭上輕點了下,笑道:“傻丫頭,雨瀟哥是去上大學,再說剛去人生地不熟的,帶上你們怎麼弄,等雨瀟哥混熟了就叫你們過去。”
“一言為定,不許騙人。”西婷雙眼紅潤,要與謝雨瀟擊掌為誓,謝雨瀟就響亮的擊了一掌。
“靈主,你一人在外我們放心不下,何況你的易血功法還未煉至十重,萬一有個閃失出血怎麼辦?誰來照顧你。”心細的西妤排解著靈主的後顧之憂。
“我都十八快二十的人了,照顧得好自己,你們放心吧,有事我會給你們打電話的。”
西妤還想說什麼,謝雨瀟用手指堵住了她的嘴說道:“好了,不說這個了,開始幹活了。鄉親們習慣了我的存在,我一走他們肯定憂心忡忡,不給他們留點聖水是不行的。”說著,他仰頭髮出了幾聲淒厲的狼嘯。
幾聲回應後,數匹狼就竄了出來。
“弄狼血吧。”
謝雨瀟拿出了那個小玻璃瓶,開始往裡面滴血,西妤打狼,西婷則用青瓷碗將一碗碗的狼血遞給謝雨瀟……
吸乾了十來匹狼後,謝雨瀟停止了滴血,看了看手中少半瓶的紫色血液,蓋上了蓋子,盤膝坐在大青石上調息了片刻後,睜開了眼睛,說道:“以後救治鄉親們的事就交給你們了,絕症、急症可以救,小病就讓他們吃藥看醫生去吧。”
二女點頭。
三人一同回到謝老家時,謝老已睡。謝雨瀟躺到炕上後讓二女去睡,二女不肯,三人便在一個炕上聊著天擠了一夜。
……
第二天晚上,謝雨瀟回到了家,走進了父親謝中石的房間。
房間裡煙霧繚繞,酒味撲鼻,謝中石抽著煙,雙手撫在桌子上,正對著桌上的一大張宣紙發呆。謝雨瀟輕輕的喊了一聲爸,謝中石沒有反應,他走上前去,將父親夾在手指間已經燃完的菸頭取下,滅在了菸灰缸裡。
“雨瀟啊,我腦裡一直浮現著一幅畫,畫面清晰,可當我一提起筆,卻感到無從下手,畫面也在腦中一點點的模糊,這是幾十年來很少有的事。”
謝雨瀟為父親點上了一根菸,輕輕的說道:“爸,你太累了,你每天鑽在這個屋子裡,總是不停的畫,從來不給自己休息的機會,從我有記憶以來你日日如此,不覺的累嗎?”
謝中石臉上的肌肉不自主的抽動了一下,伸手撫了把頭頂根根直立的頭髮,沒有說話,退後兩步,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仰面看著天花板。謝雨瀟不知道父親在想些什麼,但看得到父親滿目的淒涼。
謝雨瀟自己也點上了一根菸,在房子裡慢慢的踱著。房子裡能落腳的空間很少,到處都是父親認為的“敗筆”和被揉成一團胡亂丟棄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