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來,如今天下情形,基本上可以算是江山穩固,大勢已定。
不管背後是哪個在算計,都動搖不了國朝根基。
既然如此,隨那些人去鬧好了。
陰謀詭計,能成什麼大事?
但如果能給那位添點噁心,也是好事……
對於那位的過河拆橋,屢次算計,說到底,賈環心裡還是有怨氣的。
……
外面的事不用賈環去理會,也不想再管。
可家裡的事,賈環卻不能不操心。
白荷那丫頭,真真是魔怔了。
聽小吉祥說,從他出徵去西域後,白荷就一直待在城南莊子裡沒回來過。
這也罷了,他不在家,白荷回來也沒甚意思。
可他從西域歸來後,訊息當天就傳到了城南莊子。
小吉祥還說,連他壞了事的訊息,都被傳了過去。
然而如今都過了五六天了,結果那邊還是沒動靜。
這就不正常了……
連和白荷關係極好的吉祥姐都很不滿意!
但賈環卻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白荷的實驗,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
白荷不是不願意立刻見到他,或者沉迷於研究不顧他。
她這般急著耗在城南莊子,就是為了用研究成果,來救他……
即使賈環平安回府的訊息傳到城南莊子,她依舊沒有停下手中的實驗回城。
還讓人帶信回來,告訴賈環,就快成功了……
她想為他,增添一份足以自保的手段!
一種讓任何人,都不敢再輕易的過河拆橋,將賈環打入大牢的手段。
她正在拼命的努力,而且,就快要成功了……
只是讓賈環擔心的是,這傻妮子一定又在不要命的工作了。
這是顯然的,白荷連回來見他的時間都沒有,又哪會有什麼休息的時間?
這卻是賈環所不能允許的。
他還沒廢物到,要讓自己的女人耗費性命心血,熬壞了身子來相救。
“三弟……”
就在賈環打定主意,一定要將那傻丫頭帶回來休息幾天,就準備出府時,忽然聽到後面傳來的唿聲。
他回頭看去,卻見賈璉堆著笑臉,走了過來。
陪同的,還有薛蟠……
“你們兩這是……”
賈環頓住腳,眉尖輕挑,問道。
賈璉在賈環面前還有些拘束畏懼,沒來得及說話,薛蟠就灑脫多了,大咧咧笑道:“環哥兒不是就要大喜了嗎?雖然你看在我妹妹的面上,不願大辦,怕傷了她的顏面,可我們也不能就那樣隨意過去了……”
賈環眼神有些古怪的看著這個自我感覺良好的少年,呵呵道:“大哥還是不要多事,我打定主意只請幾家人,不會大辦的。”
薛蟠聞言,笑道:“環哥兒放心,你這般體貼我妹妹和琴兒,我只有歡喜高興的道理,難道還能拗著你來?
不過,我和鏈二哥商量過,縱然只有自家人,也不能隨意了去。”
賈璉忙道:“對對對,不能隨意了去。這幾日,我和蟠哥兒都在準備。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要下力氣去做。
但凡世間有的珍饈佳餚,咱都要想法子弄來,為三弟賀喜。
老太太那邊也是這個意思……”
賈環想了想,道:“我這邊也有人在準備了,你們可以和芸哥兒商量著來。倒不用太奢靡,都是自家人。”
賈璉笑道:“三弟身份到底不同,也不可太簡慢了。我和潘哥兒來尋三弟,就是想要些白瓷。其他的西府裡公中庫房裡備用的都儘夠使了,只這白瓷,缺了不少。
如今都中富貴人家,都以用精美的白瓷為榮。
白瓷是三弟的產業,總不能少了。”
賈環聞言,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賈璉,之前,溫亮和劉永之流,不正是想要謀奪白瓷產業,才找上賈璉的嗎?
賈璉被賈環看的有些狼狽,不敢對視,訥訥了聲:“三弟……”
賈環呵了聲,道:“白瓷好說,去從芸哥兒那裡批個條子去取就行。
二哥,你外面欠的那些外債,還清了?”
賈璉聞言,面色微變,愈發窘迫,道:“三弟,那錢莊不要我還銀子了。把字據送還回來,還賠情道歉。聽說,是奮武侯府,找了他們的麻煩,他們哪裡還敢問我要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