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傑面色慘白,上下牙齒“得得得”的碰個不停,哪裡說的出話來。
賈環見狀,手中劍輕輕用力,白傑只覺得脖頸處一涼,然後一股熱流從脖子裡往外冒。
白傑只覺亡魂大冒,膽都快唬破了,兩股間控制不住的尿意傾瀉而出,哭嚎道:“不是我,不是我,是……是朗哥兒,是贏朗挑撥的。”
贏朗在一旁聞言,強笑一聲,道:“小杰,你是不是記錯了?白福是你家的家生子,我如何能指揮的動?”
白傑在生死之間,頭腦卻出奇的清醒,破口大罵道:“贏朗,你個死太監,少狡辯,不是你在我耳邊老說賈環賊子……賈環欺凌太后,讓我這個孃家侄孫替她老人家報仇,我又豈會讓白福出手?”
贏朗面色一變,尖聲道:“話不能這麼說,昨日你打薛蟠的時候,我可不在場……”
“你……”
白傑氣急,卻不敢亂動,他只能看向賈環,哀求道:“寧侯,我知道錯了,你放我這一馬,你放心,我回頭一定挑幾個絕色美人送你。哪怕你要宮裡的,我也能想辦法給你弄來。我還可以在姑祖母跟前替你多說好話,賈環……”
賈環聞言,面上卻愈發陰沉,他一字一句道:“我賈家內眷只不過想出城去莊子散心,卻憑白遭賊人射殺,慘死於車內。
她是我的親人,是我的晚輩……
我賈家滿門忠烈,為了大秦,灑血疆場,雖九死而不悔。
卻不想,賈家男兒可保得黎庶平安,卻保不得家中婦孺之安。
此仇若不報,我賈環有何顏面,再立足於天地間?
有何顏面,再自稱榮國子孫、寧國傳人?”
賈環的話中,蘊著強大的內勁,話音雖然低沉,卻清晰的從樓上,傳到了樓下,甚至大街上。
一時間,無數人都能感受到他心中無比的憤慨和殺意。
許多人感同身受,跟隨一起憤怒。
也有許多人,加快了腳步……
忠禮郡王贏廣聽賈環話裡的意思不對,感覺他似乎想要下殺手,忙拖延時間問道:“寧侯,你千萬不要自誤。兇手已經被你殺了,你……你家裡到底何人不幸?”
賈環一雙眼眸已經徹底猩紅,他咬牙道:“是我的……嫡親侄媳婦!”
“嗯?!”
其他人倒罷,只贏朗一雙細眸,聞言後一瞬間睜的溜圓。
眼神中的駭然和懷疑之色各佔一半,死死的盯著賈環。
可是,賈環的神情,當真是無比悲痛,雙目赤紅。
若非真個悲痛之極,絕不會這般……
難道,真的這麼巧?
贏朗猜疑不定……
“白傑,贏朗,冤有頭債有主。你二人主謀殺我親人,今日我賈環便取你二人性命。
黃泉路上,你們作伴而行吧!”
樓下樓梯處響起一陣劇烈的腳步聲,賈環卻聲音如刀,一字一句說罷,高高舉起寶劍,朝絕望尖叫的白傑頭上砍去……
“環哥兒住手!”
“寧侯住手!”
幾聲爆喝聲從樓梯拐角處傳來,幾道身影閃現。
他們居然能順暢無阻的透過賈環佈下的“防線”,就說明,他們是自己人……
寶劍堪堪停在了白傑的脖頸上,只差一分,就要砍下,賈環頓在那裡,轉頭看向來人。
“環哥兒!收手!”
為首的,竟然是……牛繼宗!
他面色凝重,看著這般神色的賈環,沉聲說道。
心中也擔憂不已。
他將將才從大明宮趕過來,就是因為隆正帝怕其他人制不住賈環。
而跟在牛繼宗身後的,居然還有一個溫嚴正,和蘇培盛。
賈環並沒有撤開寶劍,他看著牛繼宗,語氣緩慢道:“牛伯伯,這個狗膽賊子,竟敢指使侍衛,以強弓射殺我家內眷。我難道殺不得他?”
牛繼宗聞言一滯,而後沉聲道:“環哥兒,不要魯莽。
此事,伯伯一定給你討個公道,你先將劍放下……”
溫嚴正也在一旁開口道:“環哥兒,你放心,這件事絕不會輕易罷休。你先將劍放下……”
賈環聞言,遲疑了,然而,在白傑等人期盼的目光中,他卻又搖了搖頭,一字一句道:“牛伯伯,溫叔叔,不是小侄不聽你們的話,只是……
這些人,仗著太后的寵愛護短,不將我賈家放在眼裡。
短短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