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如今的張廷玉……
怎麼可能!
李元卻解釋道:“寧侯,家父與黃理、海聞等人絕非一類,甚至與張程、李謙等人也大道不同。
錢莊害人之罪行,家父早在多年前就數次上書太上皇和陛下,只是背後牽扯太大,始終無法解決。
若非看家父赤膽忠心,因此太上皇和陛下屢屢關照,李家怕早就因此事被打壓敗亡了。
半年前,家父還上過一道摺子,訴君子錢莊和四海錢莊之滔天罪行。
然後,就被打發去了西域談判……
若非寧侯一路照顧,以家父的春秋年歲和身子骨,怕早有不忍言之事發生。
雖然家父亦看不慣寧侯種種所行,但卻以為,此類皆小節。
雖不能苟同,但無關大義正道。
家父還說,寧侯這半年來,為國征戰,還捐贈舉家之財,為國難分憂,昨夜更是橫掃神京各大錢莊勢力,功德無量。
為此,多年不飲酒的家父,昨夜破例痛飲三海碗!
並不再阻攔在下投奔寧侯,共立經濟大道!
對了,家父還讓在下帶一句話給寧侯:
這普天下的儒生,或許蠅營狗苟,一心鑽營者繁多,但也絕不乏敢為天下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之儒家風骨者!”
賈環聽著李元慷慨激昂的陳詞,面色卻沒什麼改變,也沒想去爭辯什麼,只淡淡的道:“小李子,你說有銀行大策要獻給我,說說看,什麼銀行大策?你知道銀行是做什麼的?”
李元聞言,嘴角抽了抽,心裡嘆息一聲: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被自己帶著節奏走?
這種人,不論什麼時候,都喜歡掌控主動。
不過,若非是這樣的人,也做不出這樣大的事業。
只說昨夜那番驚天動靜,若非心性堅韌如鋼,又兼懷大心胸、大氣魄、大擔當者,便絕無可能敢為!
當然,這樣極好……
李元收起摺扇,插在腰間,正色道:“就我所聞,寧侯所籌備之銀行,雖比錢莊更進一步,但大抵仍舊是錢莊一類。”
賈環點點頭道:“沒錯,性質是差不多。”
李元聞賈環認可,輕輕一笑,道:“那麼寧侯也當知道,如今外面,雖無明言,但都在暗中相約抵制寧侯行事。
其實就算寧侯之前沒有收縮賈家的產業,賈家的產業在都中,尤其是在江南,都會大受影響,寸步難行!
不知寧侯可知緣由?”
“因為我殺了顧千秋?”
賈環呵呵笑道。
“正是!”
李元道:“在文風滿地的江南,文宗顧千秋影響力之大,就好比寧侯在軍中的地位。
江南富庶,故而家家戶戶都有子弟讀書。
但凡讀書者,就無有不敬當代文宗者。
寧侯於祭天之日,斬殺顧千秋,便已是江南之敵,甚至是天下讀書人之敵。
這個時候,寧侯想推行銀行之道,幾無可能!”
賈環想了想,道:“倒是在理,那你有何法,可解此難?”
李元聞問,面浮笑容,不在乎已是深秋,從腰間抽出摺扇,再次搖開,笑道:“此事不難,可以利誘之,以名破之!”
“什麼利,什麼名?”
賈環眉尖一挑,問道。
李元道:“都中錢莊,尤其是排名靠前的十大錢莊,多有銀票發行,其中以大龍錢莊,四海錢莊和君子錢莊三大錢莊的銀票,最受歡迎。
大龍錢莊為孝禮親王府門生陳夢雷陳家所有,四海錢莊、君子錢莊則為海聞、黃理兩家所有。
此三家,皆海內外聞名之儒教大家,在江南也頗有文名。
故此,三家錢莊的銀票,得以流通江南各地。
昨夜寧侯雷霆掃穴,大破三大錢莊。
雖然除了大惡,卻也讓不知多少不相干的人受到了牽連。
因為錢莊被查封,那麼這三家錢莊發行的銀票,便成了廢紙。
持有銀票的人,傾家蕩產者都有。
如此,銀行便可以利誘之!”
“怎麼誘?”
賈環再問道。
李元笑道:“待銀行建立後,寧侯可張貼告示,凡持這些錢莊所發行銀票者,皆可在銀行開辦戶頭。
待銀行清理工作完畢後,可逐步發還銀票存銀。
如此,他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