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我以為,你叔父這下又得十天半月不能回家來了,正想打發下人去給他送些換洗的衣裳。
可誰知,人還沒出門,你叔父就回來了。
只是回來後一張臉看著駭人,臉色難看的不得了,也不說話,就把他自己關進書房裡,誰也不見。
唬的我不得了啊,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當時我也以為是你博哥出了事,站都站不穩了,忙派人出去打聽。
結果就打聽到了……”
說到這裡,劉氏哽咽著又哭了起來。
賈環心中隱隱不妙,抽了抽嘴角,道:“嬸嬸,您倒是先說完再哭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劉氏傷心道:“環哥兒,您說宮裡那位怎能這樣?
這二三年來,每每打壓我們奮武侯府,幾次三番不給我們老爺臉面。
奮武侯府都快成了都中勳貴府第的笑話了。
前兒那位還想沒道理的收回黑遼軍團開墾出的田地……”
絮絮叨叨說了好一堆後,劉氏才切入正題,道:“我派去的人打聽到,昨兒老爺和鎮國公府的牛伯爺,武威公府的秦公爺他們五個軍機大臣商量了一宿,才定出了個勞什子名單,說是要派往蜀中接掌天府軍團的人,只是,上面多是黑遼軍團的人。
就因為這個,礙著了那位的眼。
叫了太尉和牛伯爺去,說了好些難聽的話,自然是不與透過。
環哥兒你說說,這傳出去,讓別人如何看老爺,讓人如何看我奮武侯府?
日後,誰還願意跟著老爺?
怪道老爺回來後臉色那樣難看,一言不發也不見人,也不吃茶,連早飯也不肯用。
環哥兒你說說,咱們奮武侯府何曾有一點對不起天家,做過一點對不起朝廷的事?
當初那位為了離間咱們的關係,才讓人教壞了亮哥兒,哄他來謀奪你的家業。
老爺知道後,就活生生打死了亮哥兒,為了這,老爺幾天幾夜沒閤眼。
可縱然這般,老爺都沒記恨天家。
誰曾想,那位還不放過我們奮武侯府!
真真不怪人說他刻薄寡恩……”
“劉嬸,這些話不要再說了。傳出去,溫伯爺的日子只會愈難過。”
賈環不好說話,贏杏兒卻沒有顧忌,淡淡的道。
真要讓宮裡那位知道了劉氏說的話,怕不止要怪罪劉氏,連賈環都要遷怒。
劉氏聞言,面色一滯,看了眼贏杏兒,卻從她不鹹不淡的臉上看不出什麼。
心裡頓時感到悽慌……
賈環面色隱隱有些難看,眼神肅穆,嘆息了聲,道:“嬸嬸,咱們自家人,你在家裡說說不妨事。
出去了,可不能再說了。讓人告了去,叔父真要棘手……”
劉氏聞言這才心安了些,看著賈環落淚道:“環哥兒啊……”
賈環應道:“嬸嬸,有什麼需要我做的,您儘管說。”
劉氏聞言,激動的不得了,忙道:“我一個內宅婦道人家,哪裡懂該怎麼辦?你博哥也不在家,但凡他在家,也不用我厚著麵皮來上門……”
賈環見她又落起淚來,忙道:“嬸嬸,您這樣說可就見外了。
我和博哥親兄弟一樣,幾次生死拼殺,都相互救過命,是真正過命的交情。
您還和侄兒見外?”
劉氏聞言,這才用帕子擦了擦眼淚,道:“唉,我就知道,環哥兒是個極好的,老爺也總在家裡贊你最有情義,是個好孩子。
只是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可看著老爺這樣,實在難受,怕出事……
外面的人說,環哥兒你和宮裡那位的情義最重,聖眷最隆。
你若是出面給你叔父求個情,讓那個名單透過,你叔父想來就會好過些。
外面的人,也不敢再亂嚼舌根子,小瞧了你叔父去。
嬸嬸還想讓你幫著轉圜轉圜,看看能不能化解一下宮裡對老爺的誤會,我們奮武侯府,是忠心耿耿的啊……”
一旁贏杏兒聞言,抽了抽嘴角,剛想開口拒絕,就見賈環目光看來,微微搖頭,示意她莫要張口。
在外人面前,贏杏兒到底會給足賈環面子和尊重,見他如此,只好沒有開口。
這邊賈環對劉氏笑道:“嬸嬸,您先回去,照顧好叔父。
剩下的事都交給我!
我一會兒就進宮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不管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