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些時候,我都會上門看看叔父,您說好不好?”
贏杏兒在一旁眉頭都皺了起來,這種涉及帝王聖心的事,通常都是犯忌諱的大事。
否則,也不會有聖心獨裁一詞。
賈環和那位感情好是好,可那是在規矩範圍內。
以那位的堅韌和決絕,涉及到皇權,別說是賈環,就是他親生兒子犯了忌諱,都不會手下留情。
鹹福宮如今的慘況,不正是說明如此?
而且,劉氏背後分明有人在搗鬼,想利用賈環。
搗鬼的人,多半是昨夜上了名單的人。
旁人看不出這些,又怎能瞞過贏杏兒的眼睛?
這讓她極為不喜。
她也不明白,賈環為何會大包大攬應承下來。
“因為溫叔父數次為我出頭,博哥與我情同手足。
背後算計的人固然讓人惱火,可一碼歸一碼……”
賈環送走了劉氏,重新回到寧安堂後,對贏杏兒解釋道。
贏杏兒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賈環這種大包大攬的行為,絕對不符合官場規則。
官場上,也從來不會出現這種事,哪怕是父子師徒。
可是再一想,賈環周圍所有鐵線金絲般的牢靠關係,不正是因為他這種不靠譜,才構建起來的嗎?
牛家、秦家、溫家,無不是如此。
天下沒有那麼好的事,只獲取不付出。
念及此,贏杏兒也就不再執拗賈環的傻了,開始替他盤算起來。
“這件事,怕是和劉氏想的有所不同。”
贏杏兒驕陽般的大眼睛明亮動人,閃動著智慧的光芒,忽然,她皺起眉頭道。
賈環也正在思考這個問題,點點頭道:“那位不是意氣用事之人,至少,不會在溫叔父這樣的重量人物身上,意氣用事。
溫亮的事,興許有一些因素,但絕不會是主因。
可我想不明白,除了這件事,還有什麼事,能讓他變得如此厭惡溫叔父。
要說黑遼屯墾之事也不對,我早先就聽說過訊息,自咱們出京之後,那位對溫叔父,就很有看法。”
贏杏兒修長白皙的手指緩緩敲擊著幾面,大眼睛微微眯起,道:“會不會,還是他的制衡手段?”
賈環聞言,面色微變,看著贏杏兒,輕輕吸了口氣,道:“還真有可能……”
自葉道星之事後,明眼人都看出來,天家對軍中榮國一脈的態度,發生了根本變化。
太上皇在時,就開始扶持提拔身份“清白”的大將,來制衡榮國一脈,譬如方南天,譬如天府軍團長,蜀中侯承襲一等伯的傅恆。
原本眾人以為隆正帝會走太上皇的老路,扶持那個葉道星起來,與榮國一脈分庭抗禮。
可是等到葉道星不明不白的暴斃後,隆正帝對賈環高拿輕放,回頭又升了秦梁的爵,提拔他回中樞入主軍機閣。
一系列行動之後,任誰都看出了他的打算。
也都不得不為他的佈局喝彩一聲:
高明!
以榮制榮,當真是神來之筆。
當沒了外敵的壓力後,原本就貌合神離鬆散的榮國一脈,果然頃刻間分崩離析成了數個利益不同的大山頭。
只是,由於賈環這個超然的存在,才讓隆正帝的這一招,效果大打折扣。
這才有了賈環入獄,和之後被逐出京的事。
如今看來,隆正帝始終都沒有放鬆過對軍機閣內部的手段。
只是如果真是這樣……
也就愈發棘手難解了。
隆正帝斷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講人情,退讓。
賈環皺起眉頭。
贏杏兒也勸道:“環郎,這件事你不好出面,就是出面也未必能有結果。
在這方面,那位絕不會向任何人妥協。
他才打下的板子,否了的單子,你想讓他收回自己的話,豈非君言成戲言?
再者,那位也絕不允許看到擰成一股繩的軍方,也沒有哪個帝王願意看到這一幕……
不過好在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那位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打壓奮武侯府,那接下來他的動作就不會再多了。
奮武侯府,應該也不會出現別的危機。”
賈環聞言緩緩點點頭,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道:“我理解這種制衡手段,可是……
罷了,還是先進宮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