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貼身的緣故,卻能看出他的挺拔修長,不過那雙露出的眼睛藏在陰影之中讓人有些瞧不清楚,可那隱約散發的一絲光亮卻讓人心中膽寒。
“你……”天蕾哆哆嗦嗦,抱緊了身子,“我很醜,請你不要採……我……我真的不適合你……”
那黑衣人腳步明顯一頓,天蕾能夠感覺到,這一刻從他身上傳來的暴戾之氣,她的心抖得更厲害了。
下一刻,只聽黑衣人說:“你想多了,本公子從來不用這樣的方法來凌辱一個女子。”
天蕾心下一鬆,黑衣人又繼續道:“即便真的有女子得罪本公子狠了,比如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或者忤逆了本公子的逆鱗,本公子也會給她一個痛快,送她一個五馬分屍。”
天蕾心一抖。
五馬分屍耶!
天蕾想著自己雙手雙腳外加腦袋被一根粗大的繩子綁著,繩子每一頭都有一匹馬拉著的場面,只覺得心中駭然,嘴巴一扁,雙目之中,已經是瑩瑩含淚。
不帶這樣的啊!
她不就只是想要逃個婚而已啊?怎麼逃個婚也能這麼悲催呢?逃個婚都能遇到一位濫殺無辜的恐怖之輩!
黑衣人只覺得,那雙瞪大的水汪汪的眼睛看上去那麼純潔可憐,就像一隻可憐巴巴的小狗似的,他本來有些不滿和憤怒的心情在此刻被莫名澆熄,有些愣愣地手足無措,朝著天蕾擺手:“哎,你別,你別啊……”
我的天,女人這種動物怎麼這麼可怕?她們的眼淚是這麼容易出來的麼?怎麼這玩意兒一出來他的心臟就有些承受不了?
“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這樣吧,我只問你幾個問題,問完了你就可以走。”
“這第一個問題:你是元王府的人麼?第二個問題,如果你不是元王府的人,你去元王府做什麼?第三個問題,如果你是元王府的人,你出來做什麼?”
這三個問題可真拗口,不過卻包括不少。
天蕾眼淚汪汪,斟酌了一下用詞,這才道:“我是元王府的丫鬟……我這一次,是逃出元王府的。”
“胡說,元王府哪裡有你這麼年輕的丫鬟?”黑衣人明顯對元王府的事情瞭解不少。
“這不,元王爺不是要娶親了麼,所以就尋了些年紀小的丫鬟上府,以便以後好伺候王妃的……可是,正如大哥您所說,這元王府哪裡有這麼年輕的丫鬟啊?那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嗚嗚我好慘啊,每天都要被那些男人看著流口水,大哥求你放過我啊,不要把我抓去元王府,元王府裡的男人真的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 ; ; 剛爬上去天蕾就扒著屋簷忍不住雙腳發軟了,她小心翼翼朝外一看,暗暗的天色裡隱約可見下邊的情景……
我靠,好高。
可再回頭,卻覺得回頭的路似乎比前面的路更恐怖更高,天蕾的小心肝啊,頓時砰砰砰使勁跳了起來。
難不成,她好歹一個穿越女,今天就要死在這高牆上?不知咋的,天蕾的腦袋裡突然湧現一句詩‘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
——她現在像不像那一朵出牆的紅杏?
這念頭剛出,天蕾想起那風華耀眼的男子就忍不住背脊冒出了冷汗,怎麼覺得當紅杏比摔死在這裡的命運還會更悲催一點?!紅杏你妹啊紅杏,你只是逃婚,不是出牆!頂多只是番強罷了。
天蕾的心這才安定下來,咬了咬牙,努力雙腳完全脫離了後方梯子,踩在了牆簷上,正打算閉眼朝下一條,突然微微一愣,嗯?眼下似乎有什麼東西?
定眼看去,恩?似乎有些像一個梯子,再趴下來仔細看!
有沒有搞錯?太不科學了吧?太玄幻了吧?這牆內有一把梯子也就算了,這牆外怎麼還奇葩地放著一把?難道,今夜元王府遭賊了?
天蕾越想越覺得這個很有可能,她皺眉思索了片刻,雖然她是要逃婚沒錯,可是攝政王大叔對自個兒可是實實在在的好,她不能做他的老婆,可也不能背信忘義,自己都知道來了賊人了,可必須得知會一聲的。
打定了主意,天蕾小心地沿著外邊的梯子繼續朝下爬,爬下去四五梯,天蕾雙手按著屋簷,腦袋朝內一湊,聲音響亮:“來人啊來人啊元王府遭賊了啊!快來人啊,有賊進入元王府啦!!”發現不遠處稀稀疏疏有了動靜,天蕾趕緊頭朝後一縮,加快了速度,很快便落了地,同時把那長長的梯子朝外一挪。
恩,這樣賊人就沒法下城牆了,自己這一招,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