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道同去,卻見她神情專注地對著湯盅吹氣,見他目光投過來,便咧嘴笑著說:“程大哥,湯涼了,咱們喝吧?”
這副期待的表情逗壞了周遭的人,任瀟泉首先笑著起身,其餘三人也都交流著眼神離開。最後剩下表情無奈的程音,對著林子衿嘆了口氣。
“程大哥,你怎麼不高興了?”
他偏著頭,端起湯碗,道:“小貓,以後不必如此。”
她愣了愣,旋即知道他說的是送湯。
“為什麼?程大哥還送了這個給我,我送些湯給程大哥有什麼不對?”她委屈地拍拍胸脯,那裡藏著短箭。
“你總不能一直跟著我。”程音喝了一口湯水,覺得鮮香滿口。
林子衿也捧著湯盅,說著無意聽者有心,只這一句,她便覺得與程音拉開了好遠的距離,雖然是不懂世事,但這兩個月時間她也學了不少,懵懂地情感忽然在胸中發酵,眼眶一陣酸熱。她忍著淚花,仰頭喝光了那蓮子羹,站起來轉身丟下一句:“程大哥,我想回去睡了。”
微微顫抖的聲音讓程音覺得有些異樣,但隨後他身體起的變化讓他無暇去顧及這些,暈眩沉重的感覺湧進後腦,直到支撐不住,昏昏倒下。
清晨的微光與濛濛霧氣混合成一片灰色,程音的小院裡依舊靜謐如夜,石桌上還擺著昨晚那兩隻湯盅,這個好似與平素一樣的平靜,忽然被一聲尖利的呼喊劃破。
“啊!!!”
程音被耳邊的刺激吵醒,他皺眉扶額,覺得頭頂又麻又木,待抬起眼皮,眼前是自己熟悉的床幃帳,再側頭,才驚得坐起身來。
“芳師妹!”他瞪著雙目,見蔡芳在床的裡側,漲紅了臉,哆嗦著的雙手正拉著被單掩蓋自己的身子。
“嗚嗚……大師兄……這……這是怎麼回事?”蔡芳煞白著臉,背靠著牆,一臉無措。
程音想要邁腿下床,才發現自己竟然被脫得精光,他尷尬地拉長了被單,拾起地上的褲子往身上套。
“芳師妹,你怎麼會在我房裡?”剛穿好褲子,程音腦中拼湊著前因後果,卻始終想不起來昨晚做過什麼。
混亂的氣氛中,房門忽然被人踢開,二人驚慌地抬頭,見到了最怕見到的人。
“程音!你……”站在門外怒吼的正式廖仕文,一張原本英氣十足的臉此時已經被氣得變了形。
“你你……你怎麼能……”
他平時對程音極為尊敬,此時連說了幾個字,卻始終罵不出口。
“仕文,你冷靜些!”程音還光著上身,一邊解釋,一邊在地上找衣服。
但更為難堪的是,程家的人和任瀟泉等人聽到喧鬧,陸續趕來,把這□裸的二人堵在屋裡。
“你這個逆子!”
“音兒,你……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兒啊,這……這到底……”
程父、任瀟泉、程母幾乎是同事爆出這樣的哀嘆,其餘下人均在外圍竊竊私語,而蔡芳已經覺得自己無臉見人,將被子拉過頭頂,發出悶悶的哭泣聲。
“師父,這其中定有誤會!”程音已經鎮定了許多,揮手將幃帳放下擋住蔡芳,想上前說明原委,卻見廖仕文已經拔劍衝過來。
程音的軟劍習慣藏在腰間,他躲過劍氣在地上打了個滾,拾起腰帶拉劍出鞘。
“仕文!我昨晚中了迷藥,這……”他提劍招架,但廖仕文招招逼命,攻得他無暇繼續說下去。
“你毀了師妹的清白,現在居然還找藉口不負責!”他喘著粗氣,眼中亮閃閃地,似乎也有淚光。
“三師弟!”程音聽他此話一出,忍不住心裡替蔡芳擔心:恐怕這事一出,即便自己沒做什麼,也已經毀了這樁婚事。
他忙於招架,不知是因為藥力未過還是因為心神不定,幾招下來竟然覺得舉臂吃力,劍影交錯時聽到帷帳中一聲悶響。圍觀者中清醒的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事,程母和幾名女眷疾步走了進來,掀開帷帳,見穿好衣服的蔡芳額角淌著鮮血。
“師妹……”廖仕文這才罷手,奔到床邊不敢插手。
程音提著劍,幾步撲跪到任瀟泉與父親跟前,沉聲道:“父親、師父,昨晚我定時被人下了迷藥……”
“你這個逆子!”程老爺未等他說完,揚起手在他臉上一個五指印。
程音咬著牙齒忍下了這一巴掌,他暗想此時百口莫辯,就算自己渾身解數恐怕也無法挽回這樁親事,只盼芳師妹能平安才好。他站起來捏捏拳頭,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