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夜風拂過,攜著月光掃進了門。她探頭進去,見床上蚊帳後兩具人影交錯,下面女子彷彿害了病痛般,搖搖晃晃地伸出一條皓臂,呻吟加劇時將那蚊帳一把扯了下來。
“程大哥?”這回,她喊出了聲,疙疙瘩瘩的聲音驚得床上的男人彈跳起身。他防備地抽起衣衫,穿衣、下床、躍窗,動作利落如迅雷不及掩耳。
“你是誰?”他講話時,半身已懸在窗外,藉著月光露初半張臉來。那不是程音,卻是個人面桃花的男人。
林子衿失望地皺皺眉,上前兩步,對他眨眨眼,道:“你不是程大哥!怎麼穿著他的衣服?”
那男人盯著她的腳步,微微挑了眉梢,似是卸了忌憚。他扒著木窗欞,輕笑一聲道:“小娘子,看來咱們要後會有期了,哥哥與你下回再成好事!”說罷,身子朝外一沉,消失在眼前。林子衿氣惱他不答話,徑直跟了去,只聽見身後女子低聲嬌喚:“公子,要記得奴家!”
夜色無邊,清風送來一片烏雲閉月,林子衿眯眼尋不著那人,便急匆匆朝栓馬的大樹奔去,在馬前立定後才聽見不遠處一陣衣袂響動,料想是那人來了。她站在樹下暗處不動,見他奔到近處腳下一陣急剎,待認清她一身灰衣才驚道:“你怎麼這樣快?”
“嗯,你我不是一路輕功,所以比你快些。”林子衿說著,走出陰影,恰巧那一片遮月雲緩緩移開。
“你怎麼這麼醜?”男人冷了半晌,艱難吐出幾個字。
她當然不悅,回手給自己戴上斗笠,問道:“你的衣服哪兒來的?你認識程大哥嗎?他在哪兒?”
“什麼程大哥?不認得。你這小鬼剛剛壞我好事,敗我興致,眼下最好識相點,滾得遠遠的!”雖對她心有忌憚,但他閱人無數,察覺了她一張口便隱藏不住的稚嫩。
“那你幹嘛穿他的衣服?”
“這衣服是老子的,幹你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