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看我?人家一定覺得,韋都督把他老婆派出來當監軍了!一個公平的體制裡面,你才能得到公平的對待,才能得到公平的評價。”
“公平!公平!官人,你總是說公平,你這是自己放棄了手裡頭的刀把子!”祁紅意並沒有生氣,反倒是指出韋澤所做的與傳統權力者的不同之處。
韋澤搖搖頭,“不,我認為恰恰不是。我現在能在這裡位居都督,掌管了幾萬之眾,因為我代表了這幾萬人的利益。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所以必須跟著我走。所以我提出的意見,大家可未必理解,卻也不會反對。夫人你也是讀過那麼多史書,幾個皇帝能有如此權柄?大臣們別說令行禁止,他們能不唱反調就不錯了!就咱們對面的滿清皇帝咸豐,我看他政策制定的不能算差,可是一執行立刻就走樣。這說明他們制度上有大問題!”
祁紅意堅定的搖搖頭,“你這是大權旁落!根本不是什麼制度問題!”
韋澤的目光更加堅定,“夫人,民主恰恰不會產生什麼權臣。因為民主制度下誰也不能對別人擁有特別的權力,在這件事情上,我說的是我不能讓自己周圍的親屬有特權,我都不能有,其他人能有麼?這反倒可以放手扼制出現權臣的機會。我強調的不僅有民主,還有集中呢!這可不是說民主之後,大家就放羊了。相反,正因為民主了,所以才要有更強的組織紀律性。想把我掀下去,那也得有這個能耐才行!神器本無主,有德有力者居之。我自認是天下無雙豪傑,我認為我比其他人更有德,更有力。最重要的是,我認為我能夠代表著大家的利益,那我有何可以怕的。滅亡的王朝這麼多,被幹掉的大大小小的草頭王就更多了。若是手裡面有些權力,就只想著守住,而不想著進取,那才是取死之道!”
祁紅意聽著韋澤這斬釘截鐵的話,已經怔住了。她盯著韋澤看了好一陣,突然眼圈一紅,竟然流出淚水來,可祁紅意微笑著擦了擦眼淚,“官人,自詡天下無雙的,我在書裡面看了不少。那時候倒也覺得那些人意氣風發,可聽你這麼一說,我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擔心。這可是難住妾身我了!”
韋澤伸手摸了摸妻子的臉頰,“夫人啊!死在我手裡的欽差大臣,巡撫、提督,很是有幾位,現在在牢裡面等死的兩廣總督葉名琛還是個正牌進士。至於滿清其他大大小小的文武官員,我殺的我自己都數不過來。跟著我的這幫人,出身不怎麼樣,按照滿清的學問標準也不怎麼樣,可就是這麼三四年功夫,滿清在我們面前就完全的不堪一擊。我覺得你應該對我有信心才是!”
祁紅意噗哧一笑,她先擦了擦眼淚,紅著眼眶問道:“方才都督您說要我出去工作,卻不知韋都督您準備給妾身安排一個什麼工作呢?”
第43章 投身與投機(二十)
二十多天的黨課加動員會,與會的五十幾名光復會會員都同意了韋澤的提出的“民主集中制”,以及“抓革命促生產,儘快推行在重要城市完成蒸汽磨坊的工作”!
當然,與會人員也透過了包括加入光復會的體系,特別是光復會會員的定期上課機制。韋澤又給這幫人完善了“生產力是推動社會發展的主要因素”“生產力決定生產關係以及社會形態”的社會學課程。
到了12月初,英國和美國商人都運來了蒸汽機,這幫學員暫時畢業,跑去學習蒸汽機帶動的新式磨坊。同時,韋澤所在的政治部也圈定了回廣州進修的第二批的一百多名會員。半個月後,新式的蒸汽磨坊大概除錯完畢,沈心終於回到家,向母親告別。要不了多久,他就要帶著裝置和忐忑不安的心情坐上去梧州的船隊。
沈心已經大概明白了自己新承擔的工作,韋澤輪番的命人培訓,就是要讓光復會的會員們接受韋澤定下的制度。無疑,沈心若是能夠搞的好,不用說,自然能夠得到相當的地位。當然,若是沈心幹不好,那麼他就被淘汰了,機會從來都是一把雙刃劍。
沈心也想不出自己應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梧州的那幫老資歷是不會輕易的向沈心低頭的。索性的是,沈心手裡面握了機器磨坊這個新玩意。無疑,這是沈心能夠開啟局面的利器。當然,前提是沈心能夠把這個工具利用好。
在集體宿舍是四人間,因為住的都是女工,倒也挺乾淨。沈心告訴母親自己馬上又要走了,這次只怕去的時間會比較長。希望他母親能夠放心。沈老太太苦笑道:“我的兒呀!你不用擔心我,靠在這服裝廠上工,我不缺錢用。你給我的錢,我都存著。只是你也二十歲了,也該娶個老婆,成個家啊。你不成親,娘我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