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澤笑道:“這個問題,開會的時候已經說過了,沿海這邊的同志懂這個可不少。”
“難道有法子解決了不成?”羅大綱問道。
韋澤的警衛員很快就回來了,他端了一個盤子,上面有些直筒。羅大綱被這些個桶給吸引了。這不是竹筒,也不是瓷桶,而是一種看著半透明的玩意。很像是玻璃,不過這質地可實在是不怎麼樣,並不晶瑩透徹,可以說是相當渾濁。拿在手裡,羅大綱確定了這是玻璃桶,面上塞了一個塗了蠟的蓋子。
“這是兩個月前弄出來的玻璃桶,裡面放了魚,經過殺菌處理之後。咱們試試看,這魚是不是出了問題。若是沒問題,那就說明魚可以儲存兩個月。咱們廣西是可以種辣椒的,也能種花椒。好歹是個產出,用辣椒、花椒、油,把魚乾處理之後,我就覺得能吃吧。”韋澤一邊說,一邊把蓋子給弄開,一股混合著刺鼻香氣的魚乾味道立刻就散發出來。
羅大綱看到在托盤上不僅有罐頭,還有筷子,特別是有一壺酒和兩小碗米飯。他笑道:“這是要請我吃飯啊。”
“嚐嚐!”韋澤拿起了筷子,從玻璃瓶裡面夾出了一條紅油魚乾來。
羅大綱也夾出一條來,嚐了一口後他放下剛咬過的那條,又夾出一條咬了一口。然後羅大綱用懷疑的語氣問道:“都督,這真的是兩個月前弄的麼?”
韋澤高興的說道:“我還想靠這個賺錢呢,我騙你作甚?”
羅大綱把面前的三瓶紅油魚乾都開啟,幾乎把每條魚都咬了一小口。這才說道:“有幾條魚曬得時候就沒曬好。有點臭了!”
韋澤平靜的聽著羅大綱這個專家的評論,並沒有因為存在失敗的問題而有不高興的模樣。
羅大綱繼續說道:“不過我吃的感覺是,這些魚乾就跟剛曬出來差不多。你說了這是存了兩個月的東西,我才有點感覺。若是沒說,我還真的沒吃出來。”
“那就是說,能幹了?”韋澤問道。
“問題是,這一天能處理多少魚呢?要用的人可不少吧?”羅大綱問。
韋澤答道:“沒你想的那麼多,用了蒸汽機之後,高溫殺菌用蒸汽,倒是不用擔心有別的問題。這些東西都是一條生產線弄出來,一個人一天處理幾百斤魚吧。”
“一個人一天就是幾百斤?”羅大綱徹底暈了,“都督,你把人累死也幹不了啊!”
“去看看就知道了!”韋澤站起身。
羅大綱跟著韋澤前往食品加工廠,走進了廠房,羅大綱立刻就聞到了一股不久前熟悉的味道。那是紅油魚乾的味道。
兩人路上也沒有閒著,他們交流著梧州的局面,以及梧州艇軍的局面。前面有工作人員帶路,兩人先到了魚類分類場,那裡堆積著大量魚乾,一些工人正在分揀著魚乾的好壞。
“我們最近縮短了晾曬,加大了用鹽的量,魚變臭的問題減少很多。”工作人員介紹著。
羅大綱拿起了幾條魚聞了聞,果然,鹹味更重,腥味十足,腐爛的臭味卻基本沒有。變臭的魚也被工人選出來,根據品質分成了數類。
進入了魚乾加工工廠,哪裡有些巨大的鐵爐子,下面燒著煤。每個工人都帶著口罩,整個車間裡面散發著魚肉被加熱烤熟時候的味道。
這些被烤乾的魚晾涼之後再經過一次選擇,送進了紅油車間。在外面還沒什麼特別的感覺,進了車間之後,沒戴口罩的羅大綱就被強烈的辛香味道刺激刺激的連著打了幾個噴嚏。工人把魚乾切割,稱重,然後放到熱紅油中浸泡。泡了一定時間後再次取出,控油,放涼,最後裝進一批批的玻璃瓶中。加蓋密封。
這次參觀讓見多識廣的羅大綱都受到了些驚嚇,至少是受了不小的震動。做菜本來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廚師們揮灑自如的使用著廚具,根據經驗和技巧加入各種佐料,對食材進行處理。這食品工廠裡面也有工具,不過這可不是什麼輕巧的廚刀和鍋鏟,大部分的加工用具都是足以當重兵器的鏟子,叉子。
在幾乎能夠嗆死人的車間裡面,工人們如臨大敵般的全身裝備,帶著苦大仇深的表情,操著各種碩大的工具做著食品加工的工作。
即便是分揀魚這麼一個還算是比較常見的工作,在堆積如山的魚堆映襯下,工人們看上也顯得渺小起來。原本該是豐收的喜悅,此時卻變成了繁重勞動下的愁眉苦臉。
羅大綱見過普通的魚類加工,而且對韋澤拿出的魚罐頭評價不算差,可是看著這些工作人員的作派,立馬覺得魚的味道變得怪怪的。他終於相信了韋澤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