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個重要訊息。第一個是光復軍近期還會減少在梧州的兵力。第二個則是年輕的監軍在大部隊回到梧州的時候,看來是不會放過民團,特別是李壽昌的民團。
到了此時,李壽昌也沒了辦法。那比罰金讓他十分肉痛,而未來的威脅更是讓他覺得必須採取其他選擇了。其他民團頭子也都是一臉的沮喪,毆打警察的是李壽昌的手下,其他民團頭子明顯是被弄來看殺猴駭雞的戲碼。而那位年輕的“監軍”實在是給其他民團頭子們留下了過分深刻的印象。因為手裡沒有兵權,他一個勁的吆喝回廣州的時候要去見誰誰誰,等他從廣州回來,要帶著多少多少人馬,要把民團如何如何。
這等大少爺出身的傢伙最是可怕,他們做事往往不顧後果,在成事不足的同時,又有著一定能把事情辦糟的敗事能力。
到了此時,眾人愁眉苦臉,再也沒人提出與光復軍和平相處的觀點了。光復軍在梧州的政府對百姓或許不錯,不過這和光復軍李壽昌好不好是兩碼事。民團頭子們此時只能優先選擇自己的安危。
“如果粵匪真的從梧州調兵走,我們就和城外的兄弟們聯絡吧!”李壽昌說道。
民團頭子們聽了這話之後都忍不住嘆氣,哪怕是再不想和艇軍合作,此時也到了不得不合作的地步。
光復軍的監軍對民團發出嚴厲威脅之後的五天中,光復軍將近三千部隊分四批撤出了梧州,乘船東下。李壽昌他們趕緊與肇慶的親友聯絡。很快,他們得到了一個令人驚訝的訊息,光復軍在福建方面與官軍連場大戰,損失相當的嚴重。此時不僅是梧州,肇慶、江門等地的光復軍都開始向廣州集結,大有北上與福建官軍決一死戰的跡象。
在此時,其他民團頭子們都有些縮了,他們建議是不是等待光復軍與福建官軍交戰的訊息。李壽昌卻提出了完全不同的觀點,“光復軍打輸了自然最好,可他們若是打贏了呢?等他們打贏之後,必然是傷亡慘重,那時候他們就更得從我們身上榨油。與其到那個地步,還不如我們自己先動手。光復軍那時候正在和官軍打仗,得知我們奪取了梧州,珠江門戶洞開,官軍還能直逼廣州。那時候腹背受敵之下,他們反倒更容易打敗仗。”
民團頭子也都是打過仗的人,這個道理他們也能聽明白。他們知道自己若是動手,那就只能讓光復軍徹底失敗才行。只要光復軍輸了,那麼早動手晚動手已經沒了分別。就在他們還在遲疑的時候,城外的官軍把總李文生再次催促他們動手。而且還發出了威脅,若是他們不懂手,李文生就要走人了。
民團也知道只靠自己這點兵力是不行的,李文生一走,艇軍也就指望不上。民團即便是想起來造反,面對城內將近兩千左右的光復軍,他們也沒辦法成功。到了此時,民團不得不做出決定。10月9日那天,發動造反!
第33章 投身與投機(十)
“為什麼還要接著往外撤兵?多留點人不好麼?”沈心在光復會的成員會議上問道。
“太多的兵在城裡面未必是好事。”第一旅旅長徐友良解釋道。如果部隊數量比較大,還集中在一個要點上,這從軍事理論角度來說屬於非常沒效率的做法。從現實的角度,想讓那幫造反的傢伙們勇敢的蹦出來,適當的示弱也是必須的行動。徐友良引用了《淮南子??兵略訓》中的話,“故用兵之道,示之以柔而迎之以剛,示之以弱而乘之以強,為之以歙而應之以張,將欲西而示之以東。”
講完了戰略上的考量,徐友良做了個總結,“雖然我們並不能以敵人對我們的誤解為戰略基點,眼下的局面,也只能用點詐術才行。”
沈心自己不是個特別愛發號施令的傢伙,更不用說政治部的制度規定也比較嚴厲。政治委員固然有很多權力,卻沒有干涉其他專業部門行動的權力。例如這次伏擊行動,沈心可以負責召開戰前的光復會會員的會議,卻不能干涉具體戰術制定與執行,在會議之後,沈心還得服從部隊的安排。
當然,部隊上的同志當然不會故意安排沈心去前線送死,作為專業技術部門,部隊的同志當然知道怎麼讓意外很容易發生在沈心身上,所以他們要做的就是避免意外。不過這種制度模式也讓沈心感覺到光復會政治制度上的苦心孤詣,政治權力與專業素養和部門的分離,同時政治權力又與專業部門的結合,至少在沈心看來,他有太多令人信賴的人可以依靠,實在是相當爽的事情。
部隊上的同志同樣很很開心,很放鬆。外行不能指揮內行,這絕對是讓內行們感到無比輕鬆的事情。而且沈心雖然問題多,卻不會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