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韋澤對此也很無奈,他很想王啟年給自己鑄炮,但是韋澤更不想王啟年敷衍自己。這兩日鑄炮很不順利,沙眼的問題非常嚴重,哪怕是採取了韋澤的提供的不少工具,照樣沒法解決這個問題,前後一共鑄了四門炮,竟然沒有一門能夠鑄的沒有砂眼。韋澤曾經聽說過一個關於滿清鑄炮的笑話,說是往大炮的沙眼中倒水,能倒進去一碗水。
親自參加了鑄炮之後,韋澤才知道這真的是笑話而已。自己的軍工人員與參與鑄炮的鐵匠們可沒有翫忽職守,但是往沙眼裡頭也能倒進去小半碗水。上千度的高溫下,不小心就是非死即傷,這等火窟般的環境下,誰還真的能故意翫忽職守?
所以韋澤對林阿生說道:“行了行了!林部長,人各有志。再說了,王啟年的師弟王啟秀現在正在給咱們鑄炮,不看僧面看佛面。總得給王啟秀留些面子,你給醫院裡頭的兄弟們說,誰也不許提這件事。”
又過了兩天,王啟年的弟弟王啟生完全退了燒。他畢竟是年輕人,身體壯實,雖然傷口一度化膿的厲害,但是膿液還沒進入血管,創口上沒了膿之後,很快就結痂。現在已經能夠開始喝稀粥。
王啟年終於主動出現在韋澤的鑄炮場,見到韋澤,王啟年就給韋澤跪下磕頭,“多謝韋老爺救了我弟弟。”
到了這個時代半年了,韋澤還是不習慣別人給他下跪。韋澤的部隊裡頭是以敬舉手禮替代下跪打千。他連忙扶起王啟年,“我既然答應過王兄弟你,那自然是要救你弟弟。”
這裡面的話也是在擠兌王啟年,王啟年聽了之後微微臉一紅,他答道:“韋老爺,我是要對不起你了!上次我說給你鑄炮的事情,卻是我說了瞎話。”
這話讓韋澤心裡頭一陣冰涼。不管嘴上怎麼說要給王啟秀面子,韋澤心裡面對王啟年也是越來越不放心。自己遭到滿清官府迫害,親弟弟差點死在滿清官府手中,而且這次又因為被官府抓到之後打的傷發作,差點沒了性命。若是個敢造反的人,此時早就應該投軍了。可王啟年拖到現在還沒有任何表示,連說過的鑄炮的話都不給兌現。只怕王啟年根本不想給韋澤鑄炮。
現在聽王啟年親口承認自己說了瞎話,韋澤猜著王啟年是要說自己不能承諾鑄炮的事情。雖然心裡頭很是不爽,但是韋澤也不想逼迫過甚,他乾笑道:“王兄弟,你若是不肯幫我鑄炮,那也沒什麼。人各有志麼……”
“韋老爺,我可不是不想給你鑄炮!”王啟年連忙辯解道。
韋澤又是乾笑兩聲,卻沒有介面。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他很想聽聽王啟年到底準備說出些什麼合情合理的說辭。
王啟年慢慢說道:“韋老爺,我跟著我師父鑄炮的時候是十幾年前,那時候我才15歲,只能給我師父打下手。至於鑄炮時候到底有什麼講究,我只是當時聽了師父講過而已。這十幾年沒鑄過炮,我早就忘得差不多了。當時我給韋老爺說肯給你鑄炮,那時候我是心急,只能撿著你愛聽的說。這幾天我每天都在回想十幾年前鑄炮的時候,師父到底給我說了什麼。現在覺得能想起來也都想起來了,這才敢來找韋老爺。”
韋澤本以為自己看錯了王啟年,對王啟年錯抱了幻想。聽了王啟年的大實話,韋澤發現自己或許沒看錯王啟年的為人,但是他卻是從一開始就錯了。聽說王啟年鑄過炮,韋澤就認為王啟年熟練掌握了這時代的鑄炮技術。這才是韋澤大錯特錯的地方。
韋澤忍不笑道:“那王兄弟現在可以去鑄炮了吧?”
“在下願意給韋老爺鑄炮!”王啟年認真的答道。
雖然王啟年或許對鑄炮的技術早就忘記了,但是作為鐵匠,他的本事可不是吹出來的。到了鑄炮場,王啟年整個人看著就不一樣了。
王啟秀連忙給王啟年遞上一副煙燻眼鏡,這是韋澤他們開發的產品。這年頭眼鏡這玩意在中國談不上流行,卻也不是什麼特別稀罕的物件。這煙燻鏡片雖然比不上墨鏡,卻也能帶上之後用來觀察鐵水。
“這物件不錯!”王啟年戴上之後先是讚了一句,然後又說道,“卻是有點頭昏。”
這時代不流行平光鏡,有度數的眼鏡自然會讓視力正常的人感覺不適應。
高明的匠人都懂得觀察鐵水,從顏色,亮度上能夠分辨出鐵水練到什麼程度了。在韋澤的時代,鋼鐵廠的技術人員或許還有這種能耐,不過這能耐是因為他們見鐵水見得太多,真的對鐵水化驗成份,是不靠眼睛的。
王啟年就站在鐵水爐子前頭,定時觀察鐵水的顏色,亮度。韋澤覺得王啟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