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澤把內容拉回到現在大家正在面對的問題上,“好人和壞人是基於基本情緒的觀點。如果我和張三與李四不對付,有矛盾,或者乾脆就是我不知道為什麼不喜歡這傢伙。那麼我第一個反應就是認為張三或者李四是壞人。那為什麼張三或者李四是壞人。不需要理由,他讓我不高興了就是壞人。我現在可以對大家講,我反對吳遼同志的提議,並不是我覺得吳遼同志是好人或者壞人。也不是我認為沒有好人或者壞人。我反對這個提議是因為吳遼同志的提議沒說到點子上。我們懲處犯罪份子,我們對不合乎各個行業規則的同志進行處罰,或者是某些黨員或者政府幹部們並沒有符合黨員與政府幹部應該做到的標準。這些不能簡單的用一句好人壞人來解釋。這種解釋對辦事沒有任何正面幫助,還要幫倒忙!我們是來做事的,我們不是來置氣的。”
說了這麼一通,韋澤最後大聲說道:“這次除了這等事,大家散會之後立刻開始學習。我話說頭裡,誰把這幾個道理給我弄不清楚,誰就別想回去!誰弄不清楚,就老老實實的給我留在這裡學到完全弄明白為止。”
韋澤話音一落,韋昌榮、沈心、林阿生等人就站起來鼓掌。其他同志也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都起立鼓掌。這次的事情最終就以這樣怪怪的方式收場了。
第88章 經濟邊疆(二十三)
“法律”“紀律”“理想”,韋澤認為這三個問題可能三四天就能搞定,結果一個禮拜過去之後光復黨全國代表裡面仍然有人沒有鬧明白。這些沒鬧明白的基本都是對“處罰”的認知不清楚,或者說這些人把權力與處罰混為一談。
權力就是我說了算。被處罰等於是被抓住。這個到了21世紀也沒能完全解決的問題,韋澤發現在19世紀也是大問題。而且不少人如果堅持樸素的“我是在給都督賣命”的理念,好多東西他們也乾的不錯。但是這幫人明顯缺乏現代國家意識,他們實在是無法理解權力與義務,更無法理解我們都是國家的一份子的理念。
面對這樣棘手的難題,韋澤也只能承認現有的國家理念並沒有被大家完全理解。那接下來能做的只剩了一件事,那就是把能夠勝任的同志派出去工作,不能勝任的留在黨校幹校裡頭培訓。
這場整個解放區之內的人員調動從1864年初開始,一直折騰到1864年7月才結束。各個省的黨委書記拉了一次大調動,凡是理念不清,職責不明的,統統調到中央黨校學習。
而各省、府、縣的黨委書記們到了地方上之後,都要開戰大規模的學習工作。韋澤下令,如果有人不能接受遵紀守法的理念,那就可以從光復黨內清退。如果本人認為不能接受組織紀律的管束,可以提前退休。
從各地的彙報來看,見到光復黨中央要來真格的,清黨、勸退,整個風氣倒是煥然一新了。現在距離天下統一還早的很,如果現在退出光復黨,不僅個人前程全沒了,那些還有可能增加的退休金同樣泡湯。到了牽扯自身利益的時候,大家的選擇倒是空前的一致。那就是“堅持下去”。
當然,這也不是想堅持就能堅持的。反貪汙、反浪費、反官僚主義的三反運動一開,各地出現的黨員幹部腐化墮落問題被揭發出很多,不少幹部幡然落馬。而光復黨的這幫黨員們看到自己戰友們倒黴,就拿了舊時代的地主、士紳、讀書人撒氣。在光復黨以及政府內部,對這些人出現了一次大清退。出身不好的成員全面被波及,至少在韋澤看來,新政府與舊時代之間的確有徹底決裂的跡象。
當然,黨內早期幹部裡面也不乏“出身不好”的人員,這幫人對此是多有批評反對的。不過韋澤對此倒是沒有太大的不爽。這不是新中國時期面對外部巨大的壓力,所有能幹的人都要想方設法的拉攏到旗下。現在舊時代的人員裡面有留學生麼?沒有!舊時代的人員裡面有新思想麼?沒有!舊時代的人員願意與光復軍一起解放全中國麼?沒有!既然他們沒有主動與舊時代一刀兩斷,韋澤也實在是看不出非得把這幫人拉進新時代的必要。
所謂不平則鳴,整個1864年,無論是兩湖與淮南等地的地主,或者是一部分因為遭到光復黨排斥,所以憤而“投奔朝廷”的文人,他們給滿清帶去了“韋狗倒行逆施,百姓流離顛沛,期盼王師恢復國土”的訊息。
理應高興的滿清朝廷卻沒有任何因此而高興的跡象。
拜曾國藩所賜,前往北方“投奔朝廷”的人中間沒有江西人。太平軍與曾國藩在江西的拉鋸戰中,曾國藩的湘軍動輒搶掠,肆意“驅使百姓為前導”實施攻城。江西人口本來就不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