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作實在是沒辦法展開。今年的工作安排遇到問題,剛挪用的資金,現在也得還上了。這些錢一還,我們就沒錢了。”
“到底是哪些單位來要錢?”周正雄黑著臉問。他之所以要用雷霆手段震懾討薪的,最大原因就是怕這個問題擴散開來。此次劉思賢沒有提及扣工人的事情,至少沒有直接刺激周正雄的神經。若是劉思賢本人也跟政法委書記趙四水般提及這個問題,周正雄也就到了極限。他大概會吼道:“老子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們政府麼?”
黨委書記管黨務,管政治大方向,政府部門則是管具體行政。所以黨委本身並不欠誰錢,因為黨委不管錢。管錢欠錢的是政府,是省長這幫。劉思賢當然很清楚這個問題,他之所以不摻和到周正雄的努力中來,很大原因就是他摻乎進來之後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人總得有點良心,周正雄這麼上竄下跳,解決的是省裡面遇到的問題,而不是黨委的問題。
“現在各個學校的校長們有點意見。他們覺得拖欠教育部門的錢拖欠的比較久。希望能夠先把老師的工資給填上。”劉思賢挑著他認為最嚴重的問題先說。
“政府有困難,他們就不能體諒一下麼?”事情果然往周正雄預料的最糟糕的局面上走,周正雄怒道,他也只能怒道。湖北的地方經濟局面惡化了兩年,拆東牆補西牆的手段也用到了極限。在這等時候還有人不體諒省裡的困難,光想著自己,這等做法當然不能讓周正雄滿意。
劉思賢嘆口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講了。劉思賢的老婆也是個老師,現在工資同樣被拖欠。不過年還好,一過年他才體會到事情不對頭了。從過年前最後發工資的日子開始,老婆就黑著臉,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會弄到這樣的局面呢。劉思賢家當然不缺錢,既然劉思賢自己完全撐起了家庭收入的責任,又不是有特別的需求,必須靠老婆的工資來支援家裡生計,他老婆的工資從來都是自用,劉思賢從來沒有問過老婆工資的問題。現在劉思賢知道老婆因為手裡沒錢,負面情緒不斷積累。有了這種感同身受,劉思賢也覺得這事情如此下去不是個辦法,太多家庭完全靠工資生活。工資一斷絕,意味著好多家庭沒了收入來源。
更重要的是,這不是普遍情況。那些國有企業的日子照樣紅火,不僅工資沒有絲毫影響,年終獎該發的照發不誤。兩相對比起來,省屬企業的日子就顯得格外慘淡。老婆不高興,劉思賢也樂得跑來單位上班。可是坐在辦公室解決不了問題,省屬企業完全看不到解決的途徑。周正雄性子剛烈,他能動用各種手段來硬撐。劉思賢想盡了辦法也找不到硬撐下去的手段。拆東牆補西牆的辦法只能維持一時,卻沒辦法維持一世。
這些天來劉思賢也做了不少思想鬥爭,看周正雄還是一副硬撐到底的模樣,劉思賢終於忍不住說道:“老周,咱們去找都督,或者找國務院吧。”
這話說的時候語氣夠軟,與其說是建議,更像是軟言相求。周正雄卻彷彿被烙鐵燙了一下般激動起來,他語氣強烈的說道:“不行!不能這麼做!”
“現在只要銀行能夠放點錢出來,就能緩過去這個關口。我們先度過這個難關再說。”劉思賢繼續勸說。
“糊塗!”周正雄大聲說道,不過語氣裡面倒是沒有發怒,“我們當年怎麼給都督拍著胸脯說,我們一定能把企業管好,讓湖北變得更好。現在我們去都督那裡求救,是自己打自己嘴巴。找李維斯那傢伙求助?那傢伙等著看我們笑話等了多久了。我們就這麼沒臉沒皮不成?”
李思賢能夠說出這樣的建議,自然不會是一時興起。聽周正雄說完,李思賢說道:“老周,臉面不能當飯吃啊。我們要是能解決,多難的關口咬咬牙也就過了。現在的局面靠咱們只怕是解決不了。我也問了一些廠長,他們的說法都一樣。我們幾年前對廠子收稅太重,廠裡面裝置沒辦法更新。現在其他企業用上了新裝置之後,造出來的東西就是比我們強,價錢還便宜。這不是說單純整頓廠裡就能解決的問題,若是沒有錢來更新裝置,進行相關培訓。我們的產品和別人的差距只能越來越糟糕。”
這些問題周正雄也知道,他答道:“這些我想過了,歸根結底還是一個錢。只要能解決錢的來源,我們就能緩過這口氣。”
“你準備從哪裡弄錢?”劉思賢感覺到一種不祥的氣氛。能弄錢的方案拿出了不少,其中不少都已經用上,剩下沒用的方案是省委覺得不能這麼搞的過份方案。以周正雄的性格,到了這等關頭,他只會硬上。
畢竟合作了這麼久,劉思賢的預感應驗起來。周正雄說道:“廠子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