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睿帶頭這麼幹,同學們也跟著這種步調走。工作當中遇到的核心問題就從不會,逐漸變成了能否更好調整自己的心態來面對這種需要耐性的工作。
接下來,早上的早操,10點鐘開始的20分鐘運動,午休,下午的中間運動,都在祁睿帶領下被充分利用起來。工作當中積累起來的煩躁經過一陣有效的運動之後消失了,大家對運動的認知都加深了不少。
李延年的心裡面固然對祁睿很佩服,不過一種對立的情緒有增無減。按照李延年的經歷,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拉進和老師的關係。老師更多的講解能讓李延年得到比旁人更多的感受,老師針對李延年的點撥讓他能有撥雲見日的提升。
祁睿的做法無疑充滿了公子哥的作派,那些珍貴的點撥被普及給了每一個人。李延年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但是李延年感到了“危機”。以往被老師的重視不見了。
軍人不是文官,統計類工作要幹,日常的訓練也不能少。技術進步明顯,這個工作組就調整成了半天工作,半天訓練的模式。李延年對祁睿的不滿再次加深了。祁睿的訓練模式明顯和其他人不同。例如仰臥起坐,別人一般都是整個上身全部抬起,上半身坐直之後繼續向前俯身,頭碰到膝蓋。祁睿兩隻手拽著毛巾的一頭,毛巾中部兜著脖子,只是讓上半身稍稍離開地面。這種模式並非離經叛道,不過軍隊都喜歡更強有力的做派,這種模式現在很多基層不再是主流。
“投機份子!”李延年心裡面給祁睿下了個定義。
投機份子都是很奸猾的傢伙,當祁睿在所有訓練專案都用很有效率的辦法完成之後,李延年認為祁睿這就是偷懶。憑什麼別人揮汗如雨,這位公子哥就神定氣閒從容不迫。等到刺殺訓練開始,李延年就覺得來了機會,刺殺是李延年最精通的專案。在他所在的部隊裡面,論起刺殺水平,他是公認的第一,軍事標兵。每次軍裡面的演示中,李延年都會被選中。在這個領域,他終於有機會好好的讓這位公子哥知道厲害了。
分組的時候李延年選擇了和祁睿一組,穿好防刺服,李延年和祁睿兩人拿起了訓練用木棒。兩根木棒按照規定稍稍相交,李延年就發現事情不對頭。身為刺刀術的精英,僅僅這麼一碰就能感覺到太多東西。李延年發現祁睿的力量絕不在他之下,對於力量的控制水平高到了李延年前所未見的地步。
刺殺練到極高水平的時候,大家往往用“刺刀跟活了一樣”進行形容。這是行家裡手才能體會的東西,上了刺刀的步槍在手中可以劃出各種靈巧的線路,彷彿那不再是堅硬的木頭與金屬的組合物,而是一種能夠隨意變化的武器。
木棒僅僅一碰,李延年就覺得從木棒接觸的部分感受到的是對方雙腳彷彿長在了大地一樣的感覺。來不及多想,一聲令下,訓練就開始了。
其他捉對廝殺的軍人們的木棒碰撞聲接連響起,李延年與祁睿這一對的木棒之間並沒有太多的碰撞聲。兩人的刺殺動作不斷變化,點到為止。並非兩人互相客氣,在一個動作準備開始前,兩人都看到對方不僅做好了破解的準備,還有反擊的路數。兩人當然不肯中了敵人的圈套,立刻進行調整。一方的調整帶來了對方的應對變化,試探與反試探接連不斷。
刺殺作訓員臉都微微發紅,身為行家,他沒想到在訓練場上居然能出現如此高水平的對戰。他再也不去管別人,屏息凝神的看著這一對的模擬戰。
李延年心中大驚,他從沒想到能在公子哥中遇到如此對手。刺殺是一門苦功夫,需要成年累月的訓練。入伍以來,李延年早就習慣了每天練習。十幾年來槍不離手,這才造就出他今天的成就。一個膚色比較白皙的公子哥也會十幾年的苦練麼?李延年認為這是無稽之談。
緊盯著祁睿的動作,李延年準備拼了。刺刀戰與刺刀訓練根本不同,在到處是敵人的戰場上,若是他們兩人這麼長時間糾纏,只怕後面已經有對方的戰友挺著刺刀從背後刺過來了。光復軍的三人刺刀小組講究的就是互相保護。即便是單對單的刺刀訓練,李延年也沒有想把時間拖到失去實戰意義的長度。
就在此時,祁睿居然率先動手了。他手中的木棒再無任何花哨,隨著突然發動的箭步,祁睿手中的木棒以驚人的速度刺向李延年的胸口。李延年毫不遲疑的也先祁睿胸口刺去。咚的一生,祁睿的木棒前端已經頂在了李延年的胸口。
隨著撞擊感,李延年突然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不僅是因為祁睿的木棒率先刺中了他,祁睿沉肩滑步,很巧妙的避開了李延年本以為至少能夠同歸於盡的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