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模型結束,具體執行上來,不少同志就開始提出自己的意見。例如騎兵在某些方面的應用。特別是不適合卡車透過的羊腸小道上該是用騎兵還是卡車,這個討論明顯是焦點之一。
韋澤懶得聽這幫人在這個無聊的問題上扯淡,雖然這個話題很有趣,不過韋澤是個效率至上的傢伙,他的身份也決定了必須以效率最優。見韋澤起身走向黑板,一眾將軍和校官都閉上了嘴。新一輩軍人是不敢吭聲,老一輩軍人則是深知韋澤都督一錘定音的傳統做法上演了。站在講臺上,韋澤從容說道:“不要說現在,即便是再過五十年,騎兵也不可能從軍隊中完全排除。而且在西藏地區,我們還組建了犛牛騎兵這樣的新兵種。到什麼山唱什麼歌。摩托化與機械化裝備取代牲口是大方向,但是這只是個度,我們發展摩托化和機械化的目的是為了提高作戰效率,提高作戰能力。所以別爭論誰更好,在提高作戰效率和作戰能力的基礎上討論誰更合適就行……”
祁睿和一眾年輕學員也得以參加了這次的會議,祁睿是第一次在部屬的位置上看著老爹在臺上侃侃而談,這和在家聽自家老爹教訓就是不一樣。兩廂對比,加上以前和老爹的討論,祁睿覺得有些恍然大悟,當爹和當領導是兩碼事。當爹的話,不管兒子行不行都要努力推上去。當領導就不然,下頭這麼多追隨者,誰能主動跟上就給誰機會。
當然,對於老爹所講的內容,祁睿也有很多感觸。領導的責任就是指出方向,老爹韋澤話不多,句句直奔主題。他要壓制騎兵派和現在還沒能成型的摩托化步兵派的鬥爭,還要界定出其中的界限。不允許以好壞而是以是否符合軍事基本理論作為判定標準,只要不是私心很重的人,很容易就能從中間把問題給釐清。
那種頂級軍人對未來的把握,對事情的分辨,祁睿覺得自己距離老爹的差距好遠好遠。然而這個想法產生後過了不到十五分鐘,祁睿就覺得這差距比他想象的還要更遠。
既然韋澤是在大家試圖爭論羊腸小道級別上適用的是摩托化還是騎兵的時候上臺發言,他也不會僅僅從理論層面講一圈就完事。雖然繪畫能力不足,不過偏三輪的模樣和構型大概在黑板上呈現出來。這種一輛車三個人,一個人管駕駛,兩個人可以在車上坐下或者站立,偵查或者開槍的運輸工具讓一眾將官與校官們都看傻了眼。年輕人中有多些人明白了,有些人沒明白。老傢伙們都明白,都督和之前幾十年中的表現一樣,不管嘴上講過或者沒講過,任何人在軍事領域都沒能超越都督的認識水平。如果有人覺得自己開創了戰爭技術新篇章,那麼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發現,都督早就在前面遠遠等著大家氣喘吁吁的攆上來呢。既然都督這麼講了,說明這個方向沒錯,大家向這條路上埋頭前進即可。
騎兵派們都閉嘴了,摩托化派們則在韋澤回到聽眾席上之後開始了講述。摩托化步兵不是簡單的讓卡車拉著士兵跟郊遊一樣到處走。重武器,補給,都要擺脫牲口運輸的模式,轉而由卡車運輸。這些所謂的摩托化派只是騎兵派們轉化比較快的一批人,他們沒有天馬行空的憑空想象,而是簡潔化的將畜力運輸的內容由摩托化的裝備替代,再對其進行一些調整。例如,大家不用擔心夜晚的炮火將馬匹嚇的四散奔逃,也不用擔心發情季節的馬匹情緒亢奮,爭鬥性增加。
祁睿一面對老爹的水平無比讚歎,一面也對老傢伙們紮實的部隊建設水平感到佩服。這些東西祁睿或許聽說過,或許沒聽說過。不管是聽說過或者沒聽說過,祁睿都深知自己沒有能力完成這樣的戰術移植。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祁睿和大多數人一樣,屬於遠不如外行的“不入門”者。這個世界上不入門者佔據了超過95%以上的比例。而不入門者們最愛犯的錯誤就是以“外行”自居。
會議開的非常成功,未來三到五年的大方向已經被理順。這三到五年裡面還明確的分出了以半年未時間段的階段性任務。這些就無需韋澤親自參與,軍隊會根據計劃調整執行這些任務。現在只是第一階段,柯貢禹自然不會開什麼慶功會。把韋澤請到自己辦公室,柯貢禹問道:“都督,你覺得怎麼樣?”
“整體的思路超過外國幾十年,不過執行的時候一定會遇到眾多問題。例如通訊,這是50到100公里的戰役縱深。炮擊自己人的可能性可一點都不小。”韋澤也簡明扼要的講述著重點。只要讀過古德里安的自傳《閃擊英雄》,對立面炮擊友軍的描述就不會陌生。
德國裝甲兵建立的時候沒注意過這個問題,於是在波蘭戰場上出現炮擊友軍的情況。到了法國戰場上炮擊友軍的問題減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