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微一愣,但是見他這麼自信的樣子,倒也不便多說什麼,畢竟這種事情口舌上折騰太多也沒用,一切都是眼見為實。
崔世煙便說道:“現在館裡正好幾副需要重新裝裱的畫,師弟你這露一手也得給我個便宜價啊,師哥我可不想會所那些大款,錢多得花不完呢。”
趙卓便呵呵笑了起來:“師哥放心,今天我是分文不收。”
見到趙卓如此大方,崔世煙樂了起來,嘿嘿一笑道:“不收也不成,我總不能讓你白跑一趟啊,這樣吧,反正我今天是要請紀老先生吃飯的,就再加上師弟一個如何?”
羅德文不由搖頭道:“你這館長可是當得越來越摳門了,請我這學生吃頓飯,便能夠當補畫的費用?”
崔世煙哈哈大笑道:“誰叫我們是師兄弟呢?這感情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呢。而且,這頓飯你要是想來吃,就別在這裡發我的牢騷。”
被崔世煙這麼一說,羅德文也不由苦笑起來,趙卓和紀淵也都不由跟著笑了。
第二十章 邀請
博物館雖然看起來冷冷清清的,但是卻是一個訊息極為靈通的場所,一點點小事就能泛起大片波瀾,更何況是補畫這樣驚世駭俗的事情呢。
不止是裝裱師傅,鑑定師還是工作人員,聽到有人能補畫的事情全都議論紛紛著,屢屢裝作有事情路過裝裱室的門外。
三個小時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對於急切想看到補畫的人們而言卻有些煎熬。
好在羅德文有很多事情要請教紀淵,二人便在裝裱室外的走廊坐椅上閒談著,崔世煙也在一邊聽著,權當消磨著時間。
博物館的裝裱室空間頗大,還有著一扇供通風的大窗戶,環境自然符合要求。
趙卓要補的這幅書畫是宋代一個大家的作品,是最近一個歸國華僑捐獻的,本來這幅畫也是放在其鄉下老家多年,一直沒有開啟看過,結果已經破爛得不行了,不止如此,在邊緣還有些蟲蛀的痕跡。
趙卓慢慢的將藥膏融化,均勻的塗抹在書畫上,只是遇到那蟲蛀的地方卻實在無法修復。
墨靈也在一邊惋惜道:“若只是風化破碎還有修復的可能,但是蟲蛀穿孔的地方只能是永遠的缺失了。”
趙卓也點頭嘆息,很多人都是將祖輩傳來的古物束之高閣,幻想著多年以後能夠升值,只可惜等到拿出來的時候,卻發現這書畫早已是破爛不堪,最後唯有裝裱儲存,在價值上卻已經大打了折扣。
古往今來多少古物,便都是在這樣不經意間毀掉,所以趙卓自從學到這補畫技能後,便一早就有為博物館補畫的想法。
畢竟,博物館收藏和私人收藏是有著明顯區別,博物館的收藏品屬於國家,縱然花高價買來也並不是為了其價格,而是為了讓這些承載著幾千年文明的古玩能夠延續下去,而私人收藏絕大部分都會包含價格的因素,往往轉手倒賣。
所以,能夠讓這些書畫完美的儲存下去,已經不是用金錢能夠衡量的事情了。
三個小時終於過去,裝裱室的門也開啟來了,要不是三人都礙於身份,恐怕早就第一時間衝了進去,不過縱然如此,那步伐也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些。
走到室的桌子上,一見到那幅嶄新如剛畫的書畫時,三人不由得同時噓了口氣,雖然這畫上的邊緣有些蟲蛀的痕跡似乎無法修補完美,但是其他的畫面卻已經修補無暇,幾乎看不到任何的瑕疵所在,尤其是那墨跡新新,一股古韻之氣撲面而來,讓人不由動容。
此時什麼話都已經不在重要,唯有震撼象爆炸後的餘波不斷在三人心頭擴散。
紀淵更是勾著腰低著頭,從上看到下,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良久之後才抬起頭來,長長的嘆息一聲:“中華之大,無奇不有,這補畫之術宛如畫之良藥,真是書畫之福啊。”說到這裡,他認真的看著趙卓道:“小趙,不知道你是否願意為我白城博物館修復一些書畫?當然,價錢上我們可以商量。”
崔世煙便哈哈大笑起來:“我就知道紀老你不是單純的想看看補畫就跑這麼遠,原來是早有打算呀。”
紀淵微微一笑道:“裝裱誠然是讓書畫儲存下去的一項很好的工藝,不過,確是非常無奈之舉,工藝好的裝裱師能夠尊重原畫,補色上彩,但是始終算是後人添補,難以達到完美的地步,工藝差的裝裱師更是可能畫蛇添足,然而不裝裱,書畫便難以儲存,真是難以兩全的事情。”
說到這裡,他欣慰的說道:“不過,若有這補畫的工藝在,能保書畫原狀,那就真是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