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君尚見我探頭看去,連忙將手機收起來,笑道,“一個朋友,沒什麼內容,我一會兒再刪了。”
“……什麼時候出來的?”
“昨天啊,這不,一出來我就來找你了。想我沒?”
“……是麼,我沒有想你,若不是昨天在飛機場遇到你,我差點把你忘了。”
連君尚雙肩重重一聳,笑得極不自然,支吾道,“你說什麼啊,什麼在飛,飛機場遇到我……”
我呷了一口茶,垂眼看著杯中打旋的茶葉,“哥哥,我能相信你麼。”
“錯生,我——”
“昨天,”他試圖解釋,但我打斷了他的話沒有給他機會,“吶,昨天我認識了曼妮和他的弟弟曼迪,你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嗎。”
“……”
連君尚的臉上沒有困惑,說明了他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也是,威醫生似乎知道曼迪和我的事情,所以很有可能告訴了他。
我將手指伸進杯中醮了一指水,重重劃在桌面上,“你不想告訴我什麼或者解——釋一下?”
連君尚抿抿唇,吐露了我所不知道的秘密,這一切在我初次聽到之後是那麼的令人心悸,即便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連君尚其實很早就出來了,至少在我出院後就被我名義上的爺爺帶離了監獄回到了家,老人當著玄遠和他的面說了一件事情,要將我嫁給曼家的公子,也就是曼迪,這樣一來,他便和安家,曼家都有了很好的聯絡。哥哥也許不明白他這麼做的深意,犧牲我,對於他而言根本沒什麼必要,他可以隨便找一個女人認作孫女然後賣給曼家,他這麼做只是為了讓我徹底離開玄遠。
我靠在椅背上望著窗外灰色的天,手腳冰涼。我在思考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他深深困擾著我,突然間,在想起玄遠的時候,知道了答案,和老人所認知的答案一模一樣。
為什麼我們不能好好生活?
我不配,不配啊,我愛著不能去愛的人,我們之間最後的禁忌也在那個雨夜被打破了,什麼純潔乾淨的感情,骯髒,真的不堪入目……
我艱難的閉起酸澀的眼睛,死死捏著雙手,嘴角被自己咬得青痛,顫抖著問道,“哥哥,我們可不可以離開。”
連君尚探過身子,溫熱的手捂住我的眼睛,很快周圍被黑暗替代,“不要逃,錯生。”
“你不是希望我幸福麼,這樣下去我——”
“噓——”連君尚在我額頭輕輕一吻,雙手捧住我的臉頰,笑得就像觀音菩薩一樣憐慈,我緩緩睜開雙眼,他的臉側是冬天特有的陽光,不比春日的朝氣夏日的腥燥,也不是秋天一樣的柔情,是堅硬的,擦過臉龐,都會留下感覺。
連君尚的話和這陽光一樣,看一眼,聽一句,都會覺得心痛。
“對不起,錯生,比起幸福,有些事情更加重要,所以,和我一起走下去。”
第十九章 離別
連君尚的話和這陽光一樣,看一眼,聽一句,都會覺得心痛。
“對不起,錯生,比起幸福,有些事情更加重要,所以,和我一起走下去。”
回去後我找到子如問她為何不告訴我連君尚出來的事情,她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笑嘻嘻道,“他不准我說,就是這麼簡單。”
我不知道該怎麼反駁,無論說什麼都顯得太過矯情,我只能作罷。我打算去找那個死老頭問清楚,我和玄遠一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願意像玄遠當年違抗他一樣,吃再多的苦頭都不會被他所利用,我沒有為他的家族犧牲的半絲覺悟。
我不知道該怎麼聯絡老頭,於是就在上一次他帶我去的酒店外等,很快有侍者注意到我,來問我找誰,我如實告訴他,卻得到“您要找的人這裡沒有”這樣的答覆。想嚇退我林錯生可沒這麼簡單,我衝侍者笑道,沒事兒,我就在這兒等!
直到傍晚時分,眼熟的豪華車終於出現,我步履穩健像即將奔赴刑場的志士不卑不亢堵在明晃晃的車燈前,老人下車斜了我一眼,“我就知道你要來,進去。”
我懶得和他繞彎子,直接說明,“想讓我嫁,門都沒有!”
“這可不是我的意思。”
“什麼?”
“是你父親的意思。”他故意將父親兩個字說得很重,想提醒我,我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不可能。我比你更加了解玄遠,別忘了,比起你,我和他在一起生活的時間更久,你還有什麼發言權麼?”
老人即便久經沙場喜怒不形於色,此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