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
可她變得少笑了,經常地看著遠方,表情像在沉思。
韓德生不知該怎麼安慰她,只能強壓下失落感,強顏歡笑地假裝任何事都不曾發生一樣。總得要有一方堅強,才能當另一方的支柱。
於是,他開始每天陪著她一起吃早餐,每晚都準時回到家,陪她吃晚飯。
但孟喜兒卻變得不愛待在家裡,她找他去看錶演、看電影,他去了幾次,可後來卻都在演出進行當中沉沉睡去。
他工作原就沉重,晚上休息時間本來就不夠,鐵打的身子也不堪這樣消耗。
孟喜兒將他的疲憊一切看在眼裡,卻什麼都不說破。
他這些時間的陪伴,她不是不知情。她只是不明白,如果她對他這麼重要,他為何不能對失去孩子這件事多表達出一些失落呢?他怎能每晚都若無其事地入睡呢?
她拚命地告訴自己,他只是比較冷靜,所以恢復得比較快而已。雖然她心裡始終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她是在自欺欺人。
因為有幾回他的助理鄭仁雄打電話到家裡時,碰巧是她接的電話。鄭仁雄在不經意間會提到,韓德生近來在工作上表現積極無比,應該是婚姻美滿的成果吧。
她一聽,心都涼了。果然,韓德生對於失去孩子一事,並沒有真正地傷心,他甚至因為沒有了孩子,而在工作上更加活躍了。
所以,她才會選擇晚上拉著不情願的他到處遊走,並且阿Q地把他的疲憊當成一種失落。
只是,在連續三晚外出到晚上十一點之後的隔日早上,韓德生終於忍不住開口對她說:“今晚待在家裡好嗎?我累了,沒有那麼多精力老往外走。”
“好啊。”她點頭。
這一晚,韓德生回到家,迎接他的只有他自己及一盒便當。
他看著那個便當,高壯身軀不住地發抖。
他只想在家裡陪伴她有錯嗎?前陣子,他隱瞞了歹徒的威脅,就算因此造成了她對他的極度不諒解,她也應該恢復常態了吧。
一整個晚上,韓德生無心於公事,利眼直盯著門板。
孟喜兒一入門後,他馬上跨步走到她面前,直截了當地問道:“你究竟在生什麼氣?”
“我有生氣嗎?”她淡淡地反問道。
“胚胎不正常並不是我的錯。但是,你如果覺得我在處理那件事情的過程有任何瑕疵,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你希望我怎麼做。”他儘可能冷靜地問道。
孟喜兒注視著他,唇角揚出一個奇異的微笑。
“我想再懷孕。”她說。
“不行,再等等。”他直覺地拒絕。
他明天和私人保全公司有約,等到確定歹徒放棄機會大於八成時,他才能讓她再度懷孕。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雖然早知他會拒絕,但他一臉沒得溝通的固執神態卻還是讓她寒心。
她偏要找出他不要孩子的真正原因,如果一定要切開傷口,讓膿血流出,傷口才能複合,那麼早晚都是痛一回的。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是我可以做的?”
“我一直認為我的婚姻裡會有下一代的誕生,因為生命都是需要傳承的。像是你的父母縱然有再多不是,但他們仍給予了你生命……”她自顧自地說著話。
韓德生沒預期她會冷不防來上這句,旋即皺起眉。
“你難道不是因為他們,所以才抗拒生孩子的嗎?也許你害怕自己會成為第二個他們,你怕自己不愛孩子,對嗎?”話說出口的同時,孟喜兒心裡突然閃過一絲清明,會不會這才是他不想要孩子的真正原因呢?
她直截了當的話刺入他的心裡,他的心狠狠被擰了一下。
“我是怕,但孩子是你生的,我便會愛他們。”他啞聲說道。
“那麼你為什麼不要孩子?”她放柔聲音,伸手握住他的手臂,希望他能夠有個可以說服她的理由。
“我不要孩子來破壞生活品質,就這樣兩個人相伴,不好嗎?我們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想出國就出國,這樣不行嗎?況且,你上個月才動過手術,應當再好好休養一下的。”
他現在只想把話題轉移開來,只要再延緩幾日,確定了安危與否。她想懷孕,他會同意的。
韓德生的話讓孟喜兒皺起眉,她覺得他自私得讓她無法再忍受,她一定得掙脫這個環境不可。
“我想回去工作。”她說。
韓德生雙眉間的皺痕擰得更深了。她若是回到工作職場,確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