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侯道:“這次我不只是緝拿,是生死不論。”
傅夫人話說得仍平淡:“我剛才聽見了,要是欽1犯拒捕,依律是可以生死不論。”這,不只傅候聽得一怔,燕俠聽得也一怔,只是燕俠未表示,傅侯卻毫異的看了夫人一眼:“我已經下令四護衛了。”
傅夫人道:“我也聽見了,以我看,你不如親自動手?”
傅侯更為詫異,道:“為什麼?”
傅夫人道:“可想而知,欽犯必然負隅頑抗,四護衛未必拿得下,最後不是免不了你自己動手,既是如此,何必讓四護衛冒傷身之險?”
傅侯臉色一變:“說得倒也是理。”
傅夫人道:“我說的都是理,只在你聽不聽。”
傅侯深深一眼,道:“為什麼事情讓你變得這麼快,早上我回去的時候,你不在府裡,你做了什麼,碰見了什麼不在府裡?”
傅侯道:“憑你的修為,當時你要是在府裡,紀剛的稟報絕不會驚不醒你。”
傅夫人道:“看來還是瞞不了你,早上我不在府裡的時候,我是為郭家人做了最後一件事……”
傅侯道:“什麼事?”
傅夫人道:“把白家姑娘交給燕俠,同時要燕俠放過韓家的繼祖。”
傅侯道:“為什麼說是最後一件事?”
傅夫人道:“我已經不願再為郭家人做什麼了,因為我發現我已經不能再為郭家人做什麼了。”
傅侯道:“那你欠郭家的情呢?”
傅夫人道:“為了我自己的家,我顧不了那麼多了。”
傅侯道:“那你還趕到‘西山’來幹什麼?”
傅夫人道:“剛我不是告訴你了麼,來看你緝拿叛逆!”
傅侯道:“看?”
傅夫人道:“是的,看。”
傅侯凝望著傅夫人,沒再說話。
傅夫人也凝望傅侯,也沒再說話。
就在這一刻,靜得令人心頭震動,也令人隱隱有窒息之感。
突然,傅侯點了頭:“好,你看著吧,我聽你的。”他跨步逼向了燕俠。
燕俠也往前跨了一步,擋在了無垢身前。傅夫人居然真沒動。傅侯雖諳跨步,但這一步跨得很大,也疾快如電,再加上燕俠為了護無垢,往前迎了—步,所以傅侯等於是一步便到了燕俠近前。
傅夫人居然仍沒動。誰都宅異,除了傅小翎,貝子爺他一顆心,如今全在無垢身上。
傅侯揮掌出了手。燕俠也揮掌迎上。剎時間便是人影閃電交錯,分不出了誰是誰。剎那間便是掌風勁氣四溢,砂飛石走,天地為之色變,草木為之含悲。除了傅小翎兩眼緊盯著無垢外,其他一十四道目光無不緊盯鬥場,尤其四護衛,更是神情冷肅,一眨不眨。傅侯也好,燕俠也好,修為當然都是一流中的一流,拼鬥過招,自然也都是迅捷如電。傅夫人的雙唇,突然極其輕微的翕動了幾下。
老道忽然詫異地轉眼傅夫人,傅夫人兩眼卻仍緊盯著鬥場,沒看老道。
老道轉眼又望鬥場,突然一聲輕笑:“老道來領教領教侯爺的蓋世絕學。”
話落,跨步,直向鬥場中行去。說是“行”,跟他跨步的速度,可都跟傅侯剛才那一步一樣,只見他身影一閃,便已沒人了那已不出誰是誰的一人影之中。那團人影,原本分不出誰是誰,但老道一經沒入,馬上分出誰是誰了,不但分出了誰是誰,還一分就是三個,燕俠、傅侯、老道。老道的神色平靜。
傅候神色冷肅。
燕俠的臉色卻略嫌花白,額上也微現汗跡。這,誰略勝誰一籌,已經是不難公辨了。
只聽傅候冷然道:“你要幹什麼?”
老道含笑道:“老道剛說過,想領教領教傅候的蓋世絕學。”
傅候道:“難道你不怕禍及‘嶗山’?”
老道一笑:“不瞞候爺,老道對天鶴師弟他們的作為,已經寒透了心,這個師侄小兩口倒還知道尊敬老道,老道就只好把一點指望放在他們身上了。”
傅侯目閃冷電:“好,你的話說得已經夠明白了。”
老道一稽道:“那麼,老道放肆了。”
雙袖一擺,直向傅侯逼去。當然,傅侯只好舍了燕俠,迎向老道。四護衛臉上變色,沉喝聲中,飛身撲向鬥場。
天塵一聲沒吭,突然騰身而起,像只瘦鶴似的截向四護衛。
這麼一來,老道擋傅侯,天塵截住文、武、英、傑四護衛,燕俠反倒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