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老仙姑想必也一樣?”關山月道:“要是我不是要兩位為自已,而是為別人呢?”
天塵道:“為別人?”
關山月微一笑:“兩位一片慈悲婆心,積無究之功德,玉成做小輩的一修兩好,為什麼不讓他們無牽無掛,無憂無慮,甜甜蜜蜜,恩恩愛愛過幾年?”
天塵瞿然:“天塵明白了。”
老道深深一眼,笑道:“看來將軍才是真正性情中人,才道師兄妹自愧不如,多謝指教,敢不敬謹遵命?”
關山月道:“不敢,關山月由來理不饒人,兩位都是閒雲野鶴,必無牽掛,出家人也沒什麼身外之物,何不現在就走?”
老道笑道:“將軍真是天生一付熱心腸,既然敬謹從命,自當現在就走。”一頓望天塵:
“師妹,走吧!”
天塵稽道,老道也躬身:“道士師兄妹告辭;既有此緣,願得後會。”話落,雙雙騰身而起,破空飛射不見。
關山月轉過身,抬眼望長空,朗聲道:“關山月在此恭送兩位,既有所緣,必得後會。”
話聲裂石穿雲,直逼長空,久久不散。長空話聲還沒散,這道觀的前院裡,已經沒了關山月的人影。
口口口
傅夫人追貝子爺小翎,自然是很快就能追上,除非,傅夫人故意放緩身法。
當然了,貝子爺家學淵源,身兼兩家,自也不弱,其實他要不是生長在這麼一個簪纓世家裡,錦衣玉食,嬌生慣養,他的一身所學還不止如此。
五十里外,傅夫人如劃長虹,落在前面,擋住了貝子爺的去路,震聲輕喝:“小翎,站住!”貝子爺小翎他像沒看見,也像沒聽見,疾射之勢不減,眼看就直撞傅夫人身上。
傅夫人再次輕喝:“小翎,你瘋了!”揚皓腕,抬玉手,輕易一抓住了傅小翎。影定人現,傅小翎臉煞白、眼赤紅,陡然地猛然揮厲聲暴喝:“放開我,誰都不要管我!”
“大膽!傅夫人沉喝聲中揮掌,‘叭!’地一聲脆響,傅小翎煞白的玉面上,添上了幾道殷紅,人也一個踉蹌往後退了幾步。
僅一掌,打得貝子爺似乎醒了些,他瞪大赤紅兩眼,驚異而叫:“娘……”
傅夫人沉聲道:“為什麼誰都不要管你?你眼裡可還有爹媽?為了她就這樣,你不有什麼出息?不管媽爹?”
傅小翎倏然而笑,笑得悽慘、笑得激動,然後,忽轉淒厲:“你們誰管過我,真正管過我的事?”
傅夫人驚喝:“小翎!”
傅小翎剎時間像瘋了似的:“我說錯了麼?你們哪一個是真為我,一個是熱衷榮華富貴,刻意向主子邀功;一個是懷著一腔愧疚,想盡辦法要還人一情,你們哪一個真是為我,真是為自己的兒子?”
傅夫人花容失色,臉色大變,一聲厲喝:“畜生,你找死!”她揚手又要打。
傅小翎不躲不閃,瞪著一動不動。突然間,她打不下去了,她手停在了半空。目為她認為小翎說的是實情,身為父母的傅侯跟她,真沒一個是為小翎,為他們這個兒子,唯一的兒子。
她緩緩垂下了手,道:“你說得對,我們,做爹的熱衷榮華富貴,刻意向主子邀功;做孃的懷一腔愧疚,想盡辦法要還這個人情。你是我們的兒子,唯一的兒子,我們卻沒一個是為了你,你是個受害者,受到的傷害最重,你有權這麼說……”
傅小翎仍然一動不動。
傅夫人又道:“小翎,咱們孃兒倆該好好談談,咱們找個地方,或者就在這兒好好談談,好不?”
傅小翎從牙縫裡迸出一個了:“不!”
傅夫人一怔。
傅小翎接著又道:“您是想攔住我,讓他們走。”
這句話,像一把利劍,直刺傅夫人一顆心深處,疼得她渾身—顫,但是她還是忍住了。
她柔聲道:“小翎,你應該自問,就是我不攔你,你追得上他們?即使追上,你又能怎麼樣?”
傅小翎身軀泛起了顫抖,臉上閃起了抽搐,唇邊似乎也滲出了很輕微的一絲鮮血。顯然,他的痛苦,並不下於傅夫人。
傅夫人又多了一種心疼,她能心疼郭燕俠如自己的兒子,更何況自己的兒子是好懷胎十月所生,是人她的骨肉?她一雙美目中湧現了悲痛的愛憐,但是話手還是那麼平靜:“小翎,跟娘談談,談過之後,是要你認為還該去追他們,娘擔保,他們絕走不了,好不?”
傅夫人道:“先說你爹,他是熱衷榮華富貴,可是也有亡一代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