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狀態的罪央,後者無辜地耷拉了耳朵。讓族長跑一趟顯然是不可以的,那就只好它自己出馬了。
不過,等罪央一口氣衝到穀場上的時候,它這才想起,自己不會說話!
在各種農具與代農具只見左衝右突,它好容易才找到與殷人一起勞作的琢單,頓時激動得跳將起來,撲向琢單的後背。
對方立刻感到一股殺氣逼近,憑直覺將手中的大把穗子往後一掃!
罪央被拍個正中,飛了出去。
它疾奔回來,張牙舞爪想告訴琢單它是來傳信兒的,可是琢單畢竟不是西王母族的人,別說看懂貓語,就連讓他多看這貓一眼也辦不到。
沒辦法,罪央只好淚奔回祀廟去,死拉活拽,把自家老大給拖過來,讓他自個兒去請殷頑的人。
這一來一回的時間裡,齊燕妮已經給妲己找了套勉強還算不錯看的衣裳。後者穿戴整齊之後,果然靚麗非常,即使是以齊燕妮現代人的眼光看,她比不上日韓的那些人造美女,但由內而外的氣質,卻絕非遮瑕霜與炫彩厚塗能做得出來的。
別說琢單,連出去耽擱了半個時辰的夏璩,都被妲己的美貌給震懾住了。
不過屏翳倒是沒多大感想,他自動出來提醒兩位走神的男同胞,說:“單衛,西王母,你倆與先人慢慢談,我與巫蘇尚有要務,就不奉陪了。”
說完,拉著齊燕妮的胳膊就往外走,頓了頓,他又在齊燕妮忙著穿鞋襪的時候,回頭來問琢單:“那個……單衛啊,若你家的鼎沒有別的用途了,可以送給我不?”
琢單嚴肅表示這個鼎是送給祀廟的,因為屏翳只是雨師不是雨神,所以享受不到,很抱歉。
“唉。”屏翳嘆了一聲,對跟在旁邊的帝俊道,“看,是你的。”
帝俊不由得高興起來,臉上都多了幾分陽光。
屏翳酸酸地說:“住在這兒多好,你拿到劍之後就不要走了吧?”
“對啊,帝你很好相處,我也希望你一直留下來。”齊燕妮在一旁幫腔。
因為齊燕妮曾經從帝俊這裡拐過返魂木的使用方法,所以帝俊心中還是有那麼點芥蒂的,他遲疑片刻只說到時候再決定,也就是沒有堅決地拒絕了過去,算是兩個小輩的請求有所進展。
“別忘記,琢單與西王母的事歸一處,你自己的修煉歸一處。”
屏翳偏過頭來,眯著眼睛對齊燕妮教訓著,頗有些冷豔高傲的味道。
要不是他提醒,齊燕妮說不定就真把自己的事兒給忘記了,她現在就挺歡喜的,以為沒有什麼事務要忙,從此海闊天空了,可惜屏翳讓她想起她連自己往外面的世界走一步都不行。
她想快嘴快言地回屏翳幾句,不能鎮場子至少也奪回面子,但是屏翳畢竟不是豐隆,她與他之間總有那麼一層隔閡,比紗厚得多了。
屏翳現在也還是稱她為姒蘇屍的,豐隆早改口了。
想到豐隆,齊燕妮就覺得心裡沉,巫妣說走就走了,誰能再召喚句龍過來?要是句龍那邊得了豐隆的訊息,誰能跑來告訴她一聲呢?
於是她再次沒了跟屏翳鬥嘴的心思。他倆很少能鬥得起來,更別提像跟豐隆在一處時候那樣鬥到打起來了。嗯,其實齊燕妮與屏翳,都是會跟豐隆吵到動手動腳的人,如果可以等量代換的話,這兩人應該也能歡喜冤家起來的,但缺了在中間的豐隆,卻不成了。
此時祀廟裡面密探的三人一貓走了出來,琢單上前扶著那青銅鼎,用力推了推,沒能動其分毫。
妲己說:“就不要傾倒了,留著也可。”
“不可的。”夏璩說著,也來幫忙。罪央在一旁喵嗚咪喵地叫了兩聲,夏璩便轉頭過去,往它頭頂上揪起幾根頭毛來,它頓時化作了一隻大虎,躍起一撲,將那青銅大鼎撲倒。
鼎中的幾截返魂木倒落在地,倏地沉入泥土之中,不見了。
“唉。你們這些後輩,真不懂得尊敬先祖。”妲己說著,扭腰,款款地入祀廟內去了。
屏翳問琢單:“單衛,你與妲己說了什麼?她面上似乎隱隱存有怒氣。”
“雨師,這是我殷人之事,就請不要過問了。”琢單回答。
話說到這份上,屏翳當真就不問了,只瞥了一眼摻和其中的夏璩。對於琢單的睜眼說瞎話,屏翳不予置評。
他對齊燕妮低聲道:“姒蘇屍,你可聽見了?”
“啊?”她沒有偷聽的習慣,就算是有,剛才也是走神去了,根本沒留意這三人之間的暗潮湧動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