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3 / 4)

小說:大嶽傳 作者:蝴蝶的出走

杏眼瞅過來,一見小五,那兩朵粉腮上的天生紅暈頓時紅透,表情幽怨,似嗔還喜,卻對懷裡的小兒道:“雲兒,快喊爹爹,你天天嚷喚的爹爹回來了!”

小兒聽了孃的話,晃動著碩大的頭顱,望著眼前一臉詫異的陌生人,居然張開雙臂,喜笑顏開:“爹爹,抱我!”

自己有兒子了?岳家有後了?小五又驚又喜地看著小兒的大頭大耳國字臉,與自己一般無二,眉眼鼻嘴卻神似渾家,比自己清秀多了,父子天性油然而生,他忙不迭放下行裝,衝上前接住兒子,好沉的小子!

多少次想象與渾家團聚的情形,惟獨沒想到這一幕,他無以表達自己的激動之情,順手將兒子向空中一拋,又穩穩地接住,父子倆歡暢的笑聲響徹院子內外……

劉荔倚著房門,痴痴瞧著久別方歸的夫君和懵懂無知的嬌兒,一種久違的幸福感洋溢整個身心,眼角不由溼潤了……

夜深人靜,一直粘在父親身上耍個不休的嶽雲終於乏了,沉沉睡去。劉荔細心地將兒子抱在靠牆的床裡,用棉被蓋嚴實,方拱進夫君的臂彎,一別經年的兩口子這才得空說起私房話。

小五藉著油燈的灼灼之光,仔細打量著懷裡的渾家,她比離別時顯得*圓潤了,而且兒子也養得虎頭虎腦,顯示主家真沒虧待了她母子,他心裡泛起一陣自責:“娘子,你一個人兩年多,又忙田又帶子,真累著了。”

劉荔柔軟的身子散發著一股令人繾綣的幽香,就如一罈窖藏了多年的美酒,終於釀成啟封,她甜蜜地依偎著夫君,悠悠傾訴:“嶽郎,奴家倒沒怎麼累。韓老相公特地囑咐,你一日不歸,就一日待我如家人。自你走後,奴家便發覺有了身孕,多虧蓮香過來照顧,於次年六月生下雲兒。這名字是家翁起的,他和家婆在雲兒出生前後也來住了半年,二老身體都好,只是擔憂你,明兒快讓人送信報個平安……你和九姑娘到底去哪了?韓府一直說,你送她去了親戚家,被事兒耽擱了,很快便回。但外面的人都在傳言,說你和九姑娘在北國失蹤了,生死未卜……”

“娘子……”小五從未對渾家隱瞞過任何事,但這兩年的經歷卻無論如何要對她說謊了,無論是出於主家的要求,或是為了韓九兒的清譽,還是不想讓渾家徒舔擔心,他都必須按韓寒的說辭講,“當日我押了土貨給衙內後,確實轉道送九姑娘去了她姑姑家,只因她要跟一個女冠上山學道,非要我隨扈左右,因此耽擱至今……”

女冠即女道士,小五這番話自有其獨特背景,原來道教在宋朝極盛,隱然國教,當今皇帝更自號教主道君皇帝,舉國大建道觀,修置道官,甚至一度尊道廢佛。如此上行下效,很多富貴人家的子女,也不乏上山習道的。

“嶽郎……”劉荔聽了,並不起疑,只要夫君完好回到身邊,比什麼都好,她一雙杏眼睨著他,幾乎汪出水來,有道是小別勝新婚,那久別呢……

九姑娘和小五的歸來,平息了潛喧暗囂許久的謠言,正因為不想授人口舌,韓府對有恩有功的小五也無另眼相看,甚至還不如他渾家獨自在家時的優待。

而歷過大風大浪的小五,也不甘再做一個寄人籬下的佃客,回來不滿一月,便與渾家商議,要返回湯陰老家,對幾年未見、早已鬢髮蒼蒼的父母盡孝,再圖他計。

劉荔雖對目前衣食無憂的生活相當知足,但“嫁得雞,逐雞飛;嫁得狗,逐狗走”,也只有聽夫君安排。

主意已定,小五便來晝錦堂退佃交割。本來,一個佃戶的退佃在偌大的韓府根本算不了什麼,卻驚動了韓老相公,強撐病體在中堂接見小五。

小五再次踏進這座代表著韓族顏面的晝錦堂正廳,已隔三年之久,遠遠望見韓老相公居中而坐,身邊僅有一個丫鬟侍奉,心裡感激他對渾家的看顧,忙搶步上前,屈膝拜倒:“老相公安好!”

“鵬舉,快坐!咳、咳……”韓治指著邊上的凳子,才說了兩句話,便一陣咳嗽。

“小人謝了!”小五記起老人賜字之恩,又見他病巍巍之態,不敢拂他好意,躬身坐下。

“鵬舉,你本非池中之物,原不該屈身為佃……只是韓家甚虧於你,老夫又時日無多,卻無法提攜……你既求去,老夫別無所贈,便將鎮宅之寶讓你一見,望對你有所裨益……” 韓治連咳帶喘,好容易把話說完,便吩咐丫鬟,“撤下屏風。”

小五聞老人此言,肅然立起,便見丫鬟撤開正座之後的一扇屏風,露出一座高約七尺、寬約三尺的石碑,題頭四個遒勁大字“晝錦堂記”。

“啊也,原來是記述魏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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