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3 / 4)

小說:大嶽傳 作者:蝴蝶的出走

眾好漢跟曾孝蘊所部邊打邊跑,又在沂州跟知州蔣園所部一場好戰,接著又殺向淮陽。其間,小九功不可沒,連施妙計,聲東擊西,終於擺脫了各部鄉兵的前堵後追,於年底攻入沭陽縣,正式進入海州地界。

海州——博大中國之東,浩瀚東海之濱,古之東夷,秦之東門,連線吳楚齊魯之交,交通南北東西,向來是兵家必爭之地。

現任知州張叔夜乃是大宋文官中罕有的文武雙全之士,自幼酷愛兵法,少年時曾入行伍立功,並有一手百步穿楊箭法,為人智勇忠義,卻為蔡京所忌,不得重用。

張知州聽聞橫行山東的宋江匪眾進入自己轄地,又見到了潰逃下來的沭陽縣尉王師心,並不慌亂,當即下令招募“敢死士”,保衛家鄉。

“敢死士”是地方官府為應對緊急情況而啟用的一種臨時編制,介乎官兵與鄉兵之間,其選拔要求不亞於正式招軍。海州少年在江淮大地上素以悍義著稱,踴躍應募,不到數日,“敢死士”便滿千人。張知州大喜,親上校場,操練士卒武藝,訓練戰守之陣。

那邊廂,佔了沭陽縣的三十六結義放出風聲,聲言要攻打海州城,卻又是小九的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眾好漢悄然劫了一條大船,直奔海島。

真是怕水偏見水,又趕上寒冬臘月,小五在身上裹著皮裘,站在船頭吹風抗暈船。但見潮起百層浪,浪卷千堆雪,好一個浩淼大東海。

這條大船比上次過海的小沙船平穩多了,船形頭低尾高,船身前寬後窄,兩側設有浮瓴,不懼驚濤駭浪,乃仿照海鳥的外型而設計建造,故被稱為海鶻。

“冷否、冷否?”武行者從身後冒了出來。

“武兄,倒是不冷,就是寂寞。”小五知他有心,故意這樣說。

“好、好!為兄陪你說話。”武行者哈哈一笑,指著海中若隱若現的黑點,“那便是鬱洲大島,與海州城隔海相望,地廣人稀,形勢險要,只要佔了它,任他官兵千萬,徒奈我何?”

“是麼?”小五忽想終不成就此佔島為王了卻一生,不由重重嘆口氣。

“武二、木轂轆,你們偷偷喝西北風,也不喊上灑家?”花和尚也從艙裡出來,大咧咧地說笑。

“小弟暈船,並不是很想喝西北風。”小五眼角泛出笑意,臉頰雖已凍紅,胸口卻有暖流湧動。

在經年轉戰中,花和尚和武行者向來打頭陣,小五則持弓跟進,三人近攻遠射,互為犄角,彼此掩護,擋者披靡,堪稱三十六結義的鐵三角。在這性命交付的並肩作戰中,三人結下了遠比其他兄弟深厚的生死情誼。

“這鳥風颳得跟刀子也似,武二、小五,接兵器,咱們練練。”花和尚外粗心細,居然將兩人的槍棒都帶了出來,自己也提著禪杖,卻是要鬥武抗寒。

“正要跟兩位哥哥討教武藝。”小五大喜,接過自己的鐵槍,自從跟二僧結對,他就很少有機會使槍廝殺。

“花痴、花痴,你何時變成武痴了?”二僧只要在一起,鮮有不鬥嘴的。

“廢話,看杖!”花和尚真寶大喝一聲,一揮禪杖,獵獵生風,照武行者天靈擊下,先來個“當頭棒喝”。

“來得好、來得好!”武行者身形修長,卻敏若靈猿,將鐵棍往地上一點,居然原地旋了一圈,那禪杖便擊個空。

“好!”小五忍不住喝一聲彩,二僧使的都是重兵器,花和尚的精鋼禪杖重五十五斤,武行者的渾鐵短棍也有四十七斤,平時上陣一掃一掄,便打倒一片官兵、鄉兵,此番武行者卻使出輕兵器的巧招,端的舉重若輕。

“別真像個木轂轆似地戳著。”花和尚怎能讓小五清閒,於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回敲杖尾,似拙實巧,搗向小五下盤。

“起!”受到啟發的小五,也將丈八鐵槍當作了輕兵器,單足一踏杖尾,身子借力,筆直升起,已在花和尚頭頂,一槍刺下。

“著!”武行者卻趁小五身在半空,無處著力,化棍為槍,點向小五小腹。

好個小五,順勢雙腿一絞,盤住棍身,鐵槍的去勢卻不受影響,兀自刺向花和尚的腦門。花和尚再不敢託大,身子一貓,堪堪避開,只聽“哧啦”一聲,皂直襟的後衣角被鐵槍扎個洞,好險!

“好小子,賠咱衣服!”花和尚也讚一聲,他是遇強更強的,將禪杖舞若風車,狀若瘋魔,向那兩個撲去。

三人就在顛簸搖晃的大海上、船頭的方寸之地,一場好鬥,早驚動了艙內眾兄弟,紛紛擠到艙口觀看,直看得跌心宕魄,叫好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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