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工作的王先生首先說拍照手機對他的意義“非同小可”。他孤身一人在北京,剛學會走路的兒子離他千里之外,去年過年回家,他特意帶了一部可拍照的手機回去。現在,每當想兒子的時候,在家幫忙照看兒子的父母就會給他發幾張照片。很多時候,在上班工作的間隙,看著兒子那怪模怪樣的可愛照片,他覺得“渾身是勁,所有的煩惱頓時煙消雲散”。
家庭主婦高女士則認為她那部愛不釋手的拍照手機給她帶來了很多生活上的方便。忙於生意的丈夫經常沒時間陪她逛商場,於是當她去選購諸如窗簾、床單枕頭之類的家庭用品時,就會拿起手機拍下來,發個彩信給丈夫,徵求一下他的意見。“更重要的是有些東西是隻有他自己才好決定買不買的。他喜歡養花,我一看到好的盆景就拍下來發給他;還有,假如我要給他換個菸斗什麼的小物品,也可以讓他及時看到式樣,方便極了。”�當然,這種“方便”還能帶來經濟效益。從事大型機械維修工作的黃先生以前外出時總要隨身攜帶紙和筆,因為碰到結構複雜的國外產的零部件,如果不拿筆照著樣子畫下來,和把一長串的英文單詞抄下來,是無法跟五金店的營業員說清楚的。現在則是輕輕鬆鬆一拍,一切搞定。�報紙的記者同行也愛上了這個玩意。好處之一就是去外地採訪時,有了不必再去背那重達幾公斤的膝上型電腦和相機的可能性,拍完照片,手指再輕輕一按,圖片就傳回了急著要稿子的編輯手裡。更何況,拍照手機給隱性採訪提供了更大的便捷。�
看看,既能增加生活情趣又能提供工作便利,這麼好的高科技,還不趕緊去買一部?不好意思,記者的工作不是要來推銷拍照手機,接下來要請你聽聽反對意見。�沒想到的是,發牢騷的恰恰是一位手機銷售業主。這個姓賈的年輕人基本上保持一年換一部手機的頻率,可從來沒有跨越拍照的“雷區”。他說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直對這個東西很牴觸,不過說到激動之處,他神秘地告訴記者:拍照手機裡面可能還有一個“很大的陰謀”。�陰謀?有這麼嚴重嗎?“我覺得不排除這種可能。”他說,“你想想現在手機的質量並非時時處處都有保證,有的用三兩個月就啞火了,有的總是小毛病不斷,甚至連手機爆炸這樣的現象都有發生,我就挺反感那些手機生產商不好好在改進質量上再下點功夫,卻拿出這麼一個新潮的玩意來轉移注意力。你做記者的也知道,自從拍照手機出現以來,就連媒體也被吸引到這裡,而不像以前那麼關注手機本身的質量問題了。”
�想想也有些道理,到底談不談得上“陰謀”大概只有手機商人們知道了。不過,另外一位50多歲的李大爺的看法似乎更具代表性。他認為手機的主要功能就是為了聯絡方便,提高工作和生活的效率,而現在的拍照手機的照相功能也好,彩信彩鈴功能也好,在實質上不過是一種點綴,卻讓很多年輕人沉迷於此,花費了不少心思和時間。�李大爺念念不忘的是有一回打兒子的手機,先是聽到一段周杰倫的音樂,他想這兒子幾天不見說話都結巴了;然後緊接著一個有如鬼魅般的聲音響起:“恭喜你,找到我了!恭喜你,找到我了!”他莫名其妙,“兒子,兒子”不停地喊,對方卻一個勁兒地在“恭喜”……直到後來才得知這不過是兒子新下載的一段彩鈴。�實際上李大爺說的也不假,手機的拍照功能現在已經喧賓奪主,成為一些年輕人選購手機的第一看重條件,當記者走進北京有名的公主墳手機批售市場,各種品牌的拍照手機總是擺在櫃檯最醒目的地方。�店主這樣向記者推銷:“大哥,買這手機嗎?拍照的,你看這世界多美好!藍天白雲,青青的小草,鮮豔的花朵,你就不想留個紀念嗎?大街上還有那麼多美女……”記者推推了眼鏡,仔細一看,這還真是賣手機的地方,而不是數碼相機的專賣店。
永遠的偷拍……
哲學家說,存在的即是合理,合理的必定存在,有時候咱還不得不佩服這句話的高明。來想想為什麼偏偏把攝像頭安裝在手機身上?假如安裝在腳踏車上,一路呼呼下來能把沿途風景拍個遍,還可以邊踩邊充電;假如安裝在眼鏡上,看到哪裡就拍到哪裡,不是更好?�精妙之處就是這兩種假設讓一樣東西失去了“存在的合理性”,那就是:偷拍。美女的裙子底下總放不下一輛腳踏車吧?至於“眼鏡式”的則更麻煩了——你總不至於把頭也伸進去。�只有手機才好在人群的掩護下堂而皇之地完成這一動作,實際上這樣的新聞也是時有發生。資訊產業部的官員表示,拍照手機目前在全國範圍內使用正常,並沒有引發較大的社會問題,國家之所以未對拍照手機的生產銷售做出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