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晾立時笑靨浮上臉來。鍾墨禪看居然有人能從自己的眼鼻子底下把人救走,不禁一驚。遂開口問道:“閣下是何方高人?”那人嘻嘻一笑,手裡掂著一隻筆說:“你連我都不認識?”鍾墨禪仔細想想,依然想不起是誰。依依扭頭一瞧,高興的說:“師父”。那老頭正是僑李,此時,依哈老漢也慢慢走過來,看著僑李的身手,甚是佩服。拍著手哈哈大笑:“姜果然是老的辣。”依依扭頭又一瞧:“爹。”那依哈用手撫摸著依依的頭髮:“好閨女。”鍾墨禪見得又出來一個老頭,心裡甚是憤怒。用手一指說:“管你們何門何派,一概、送你們上西天。”黑白無常與陳小晾就要上前。僑李一擺手說:“你們退下。就讓我來領教一下他的天一神術,看看究竟有何厲害?”鍾墨禪心下驚訝:此人竟然認得出自己的招式?而且要單獨領教。心裡面不禁一股涼意直冒。
鍾墨禪揮掌擊過去,只見一股冷風夾雜著嗖嗖寒意,顯得凌厲無比。五使呆呆的困在地上,看著那股掌風,心裡隱隱吃驚,不由得暗自替這個來歷不明的老頭擔心。
僑李見掌風擊到,將手裡的那隻粗筆朝前一擲,霎時那筆變大變粗上千倍,閃出黑白空的三種氣流,幽幽的擊過來。碰著那道掌風。三隻筆湧出的氣流與掌風對抗著,響起嗤嗤的聲音,霎時又有噗噗的聲音,及唧唧的聲音,咕咕的聲音,嘩嘩的聲音,嚓嚓的聲音,咔咔的聲音,呼呼的聲音,嘻嘻的聲音,叮叮的聲音。真是許多聲音的交響曲在鳴奏一般。
旁邊的人們看得發呆。尤其是依依心裡,暗自替師父擔心,不知他的武功是否抵得過。真想出手相助,卻又礙於二人是單打獨鬥,倘若自己出手,豈不壞了師父的名聲?
鍾墨禪一邊使著功,一邊心下驚駭:果然來者不善。對手武藝絕倫,功力深厚無比,乃是當世少見的高手,實在不在天一神通等人之下。
鍾墨禪心裡發覷,手裡加緊運功,霎時那掌風又變得更厚了。陳小晾的心裡也不禁懸起,隱隱替師叔擔憂。擔憂著桃花派的名聲,更擔憂著師叔的安危,因此手裡的寶劍撰得緊緊的,準備隨時躍出。
只見那陣掌風逼得三隻無影筆開始緩緩往後退。鍾墨禪臉色開始露出喜色。依依、依哈老漢,黑白無常,陳小晾皆大驚。五使也看得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
瞬時,只見僑李的三隻無影筆裡又添出一隻筆來。不過是極細極長,如頭髮絲一般。慢悠悠的向鍾墨禪延伸過來,鍾墨禪本來以為勝利在望,剛剛露出一點兒微笑,誰知又有變故。不禁心裡大驚。霎時凌厲渾厚的掌風竟然被那隻筆鑽破了一絲空隙,那筆徑直延伸過來,一下子觸著了鍾墨禪的穴位。瞬時,鍾墨禪的掌風散去,全身被定住一般,渾然動彈不得。眾人大喜,立時歡呼雀躍。尤其是依依,一下子蹦跳起來:“師父萬歲。”那鍾墨禪的手下們嚇得發抖,有三個人首,一個是青股頭,一個是紫股頭,綠股頭躍身欲上來救。黑無常擎起追魂鏈甩出去,那個青股頭被攔腰纏住,他頓時不顧命的殺過來。黑無常就勢拽緊,白無常躍上前,用秦天孝麻棒亂打,打得噼啪作響,頓時那個青股頭的腦漿迸裂。紫股頭沒命的衝過來,依依朝他使出無影筆,只見那無影筆破空呼嘯而去。那個紫股頭卻已身形靈巧,即刻縱身躲過。陳小晾見了,將桃花劍一揮,瞬時一片兒桃花飛去,只聽得嗤嗤聲響。那青股頭剛才落地,未來得及反應,頓時觸著桃花瓣兒,栽倒在地。那綠股頭瑟縮在後,見了二人的慘狀,嚇得魂飛天外,縱身往後逃逸。
僑李一下子飛躍過來,那枯槁的身形極是神速,眨眼的功夫,在人看來簡直是一晃及至。在鍾墨禪的全身上下摸索一番,彷彿是在尋找什麼。搜遍全身,卻沒有發現什麼,滿臉的失望。復又嘆息一聲。扭頭過來給金使解穴。剛剛給金使解開。只聽得身後哧的一聲,竟然是鍾墨禪自行解開穴道,遁地而逃。陳小晾萬萬沒有想到,趕緊挺劍過來,向著鍾墨禪遁地的地方亂戳。卻已是徒然無用。那鍾墨禪早已無形之中遁逃夭夭。僑李已露出一臉驚訝,暗自嘆息:天一神術果然神奇!
鍾墨禪的手下們一見他們的教主戰敗潛逃,兩個頭兒又即刻喪身,正是群龍無首。於是頓時大亂,不可收拾,紛紛向山下潰逃。天一教的教眾們乘勝追擊,只見那青藍紫綠四股人馬爭先潰逃,或被斬,或投降,或逃逸。那個起先耀武揚威的仇壓刀已發覺不妙,起身欲逃,被火使擲出鐵棍,頓時擊在背上。徒眾過去一瞧,已經氣絕身亡。
依依幾步走過來問:“師父,你們怎麼到這兒來了?”僑李收起無影筆說:“四處閒逛,陰差陽錯。所以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