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默唸十遍:我不是玻璃,我不是玻璃。然後認真的對自己說:許仙啊,你要忠於你未來娘子,不可沉迷在男色之中啊!
一十八
潘玉斂去笑容,又回到那種“淡淡微笑”的感覺,道:“漢文,你今晚一定要給我講講那什麼祝英臺的故事,看是哪家姑娘讓你如此念念不忘。”
許仙低頭喝茶,含含糊糊的應聲。扯開話題問道:“你們怎麼知道初雪節是在哪一天呢?”初雪節並不是像重陽、清明那樣固定的一個日期,而是每一年第一場落雪那一天,但天氣這種事,是前世的天氣預報也不是一定準,這就是所謂的天意難測了。
李思明看看二人道:“這件事我看還要著落到你們身上!”他心中卻在嘆息,容貌俊美漂亮本來是件好事,容易得人好感,交朋友也容易些,但到了潘玉這種連男人看了也會動念的程度,卻反而成了一種桎梏。而且潘玉總給李思明一種奇怪的“錯覺”。
李思明猶記得,每當眾人相聚,潘玉必是眾星捧月的焦點,但即便在人群中談笑自若,那種空靈寂寞的感覺也不曾稍減,反而愈發濃重起來。像是戲臺上的好角,將種種喜怒哀樂表達的淋漓盡致,卻沒有一個動作,一個表情,哪怕一個眼神是屬於他自己的。
像今天這樣露出“破綻”的時候就是李思明也有許久未曾見過了。
許仙懶散的靠在椅子上說:“我們難道會算卦嗎?還能知道什麼時候下雪!”
李思明呷一口茶道:“你們自然不會算卦,你們可以去找會算的人啊!”
……
“咦?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氣預報!”許仙站在一個道觀門前深深的感嘆道。懷揣書院二十兩公款,許仙來此有一個不可思議的任務——找一個算命先生算一算什麼時候下雪。
不是子不語怪力亂神嗎?不過在這個存在千年蛇妖的世界上,就是“子”來了也沒辦法吧!畢竟四書五經可不能預報天氣。
道觀的門上掛著黑色的牌匾,上書“玄機觀”三個大字,倒顯得氣勢不凡。聽聞這裡是杭州城裡最有名的算命先生,而且資費不低,算一算天氣竟然要二十兩銀子,真是讓許仙非常想要投身其中的行業。
只是這古樸道觀並不在什麼名山大川中,而是在杭州城的西城鬧市中,各種喧囂聲不絕於耳。小小的道觀門口正有幾個人徘徊,有衣錦繡的富戶,也有著布衣的貧漢,一個個都用焦急期待的眼神望著大門,相互之間卻並不說話。
潘玉感嘆道:“在這樣的地方修行,不是大雅就是大俗,卻不知此間主人是哪一種?”
許仙二人的到來,立刻引來這幾人同仇敵愾的眼神,許仙正自納悶,潘玉在一旁解釋道:“這算卦的一日三卦,絕不多算,這些人大概是怕我們同他們相爭吧!”
“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潘玉笑而不答,走上前去。許仙再一次見識了潘玉的神奇之處,那可是毫不亞於法術的厲害程度。畢竟法術也難以扭轉人心不是。
潘玉先向一個胖胖富商模樣的男人道:“請問閣下是來求卦的嗎?”
富商見潘玉氣度雍容談吐不凡,倒也不敢小覷,“正是。”
“算財運?”
富商心道:你看我打扮猜出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索性告訴你好了,我有一樁買賣難以決斷,關係我明年一年的運勢,看你們像個讀書人,孔聖人可教過你們先來後到的道理。”神情頗有些倨傲,大夏朝工商業發達,並非明清那種完全的重農抑商,所以商人的地位不低,在兩個窮秀才面前自有一番氣勢。
潘玉倒是不惱,而是接著問道:“買賣我也懂一點,就是不知道是什麼買賣。”
富商正想顯擺一下,又不涉及什麼商業機密,就一五一十的說道一番,卻是個瓷器商人,打算立一個新的窯廠,但投入頗大,如果賠了那就真是破產了。
潘玉肯定道:“必賺。”
那富商瞪著小眼睛:“去去去,不懂不要亂說!”
潘玉只是問道:“你可知道金萬成?”
“誰不知道江浙鉅富金萬成的名字,我同他在生意上也多有往來。”富商高傲的說。
“那你可知他最近買了兩條大船?”
“當然知道,首航請我去了呢。”富商臉上充滿自豪,心裡卻沒底,其實他只不過接到一個最次級的請帖,都沒跟金萬成說上一句話,湊湊熱鬧而已。
“你可知道他為什麼買船?”
“這個……”富商面露難色卻又不願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