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
輕輕的吻上去,薄薄的嘴唇此刻有些蒼白,卻同她的主人一樣柔弱,舌尖頂開牙關,將水靈珠送入她口中,而後呼吸。
潘玉漸漸有了知覺,張開雙眼,原來不是夢啊!真的在他懷裡。唇齒交結讓她臉紅,但心卻真的平靜下來。
許仙見她醒來,嘴唇分離,表情複雜的望著懷中的潘玉。原來你真的是祝英臺。
潘玉從他的眼神中發現了什麼,一摸胸口,項鍊果然不見。驚訝、歡喜、恐懼、無奈種種的情緒似乎要同時在那雙黑色的眸子裡閃現。
耳邊只有水聲湧動,兩人都是無言,陽光在水下流動,再往上便是人間。流動的光芒中,二人凝滯在水中,似乎都想看清對方。
衣衫起伏,長髮流舞,顯露出彼此的臉龐。
對視之間,此刻彷彿就是永遠。
時間不會因人而停,許仙感到胸口氣悶,抱著她就要浮出水面,潘玉急忙擺擺手,指指自己的胸前。
似乎不用任何話語就能明白對方的心意,許仙四下尋找那片丟失的項鍊。感到呼吸不暢,指指她的臉頰,讓她把水靈珠給自己,而她探起頭吻上他的唇邊。
許仙瞪大眼睛,他本想讓她把水靈珠吐出來,但嘴唇卻已經不自覺的含住了她渡過來的水靈珠和那一點舌尖。許久之後,她紅著臉推開了他,在他腰間輕輕的掐了一下。
許仙清醒過來,搖搖頭攬著她的腰肢在水中尋找,二人彷彿兩條遊動的魚兒,相依相伴。對方氣息盡時便交換一次珠子,許仙總趁此機會將她薄唇細細嘗便。
終於,找到了一片隨波浮沉的項鍊,兩人都說不出心中是喜悅還是遺憾。只是都明白,時間到了。許仙將它抓在手裡遞給潘玉,潘玉接過戴在頸上。那一瞬間,彷彿有一層無形的幻影附著在潘玉身上,恍惚間又變作那個如玉公子。
不再猶豫將潘玉帶出水面,破水而出的那一刻,兩人都感覺恍如隔世。畫舫就在不遠處,有人在喊著二人的名字。許仙一鼓作氣遊了過去,上了船。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不知在說些什麼,兩人看著對方沉默,只是一水之隔,似乎突然變的陌生了些。
許仙知道,他有些話想對她說,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一天,有一個不會水的女子跳下水只為去救他。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只知道,自己永遠也不會忘記這一天。
沉默著換了衣服,沉默著回了書院。
房間依舊,床鋪依舊,改變的是兩個人的內心。許仙恍惚間還能看見,他對她將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故事。這會是我們的故事嗎?那為什麼我要叫做許仙呢?
有侍者送來的兩隻木桶,注滿熱水用作二人沐浴。
像往常一樣用屏風隔開,各自入浴,他還曾經嘲笑過她這樣的習慣,現在才能夠明白原因的所在。
蒸汽升騰,許仙靠在桶邊,輕輕的問道:“為什麼?”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想要得到怎樣的答案。只是心中有一股激烈的湧動,彷彿隨時要噴薄而出。
“因為,我們是朋友啊!”潘玉的聲音幽幽,透過屏風傳來。
許仙感到胸口一滯,那一股湧動彷彿凝結,輕輕重複道:“朋友啊!”
“呵呵,要替我保密啊!”她的笑聲輕盈。
“嗯,沒問題!”他勉強回答著,卻沒看見,屏風後的她已是淚流滿面。
不約而同的沒入水中,水聲在耳邊湧動,彷彿還是在西湖的水中,只是身邊少了一個人。
“漢文,起床了。”
一聲極親切熟悉的呼喚,許仙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清醒,本能的回答道:“明玉啊,今天早上吃什麼?”
潘玉也自然而然的回答道:“沒什麼特別的,都是平常吃的那些。”
就這樣起床,穿衣,洗漱,吃飯。微笑著說一些最平常的話題,彷彿這也只是他們相處的無數個日日夜夜中極為平常的一天。
一切都不是夢,一切都只能當作夢。我們要一起發誓,不會愛上彼此,卻在不自覺間,重合了每一個字。
潘玉驚訝的問道:“你真的要去買豬嗎?”
許仙笑著說:“是啊,我都數過了,要買十九頭呢!”
潘玉笑道:“你現在可是闊了,記得以前說過什麼嗎?”
許仙立刻想起當初的承諾“請你去杭州最貴的地方吃一頓嘛!”
一切玩笑都很自然,自然的過了分。
兩人一大早去集市買了豬,請人趕到湖邊,若有相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