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圍之內,他犒勞的是嚴格執法的魏絳。
“凡事沒有規則,則事情必定不能做成,魏絳嚴格執法,維護了我晉國的法律與秩序,利在百姓。我晉國之所以能稱霸百年,靠的就是嚴明的紀律,以及對法律的恪守。魏絳敢於處罰寡人的弟弟,他這是在提醒寡人治國之道,寡人不得不賞他。”悼公向諸卿解釋他只款待魏絳的原因,諸卿對悼公的解釋心悅誠服。
此時,楚國不甘心失去自己的鐵桿盟友陳國,為了防止多米諾骨牌效應,楚國人表現的很堅決,他們派出司馬公子何忌統領大軍,出動了楚國百分之八十的軍隊,猛烈的攻擊陳國。稍後,以楚國為首的南方蠻族聯軍包圍了陳國的都城,狂攻不止。
悼公在太廟招待完了魏絳,他走出太廟,對迎候在太廟門外的韓厥欣然的說:“我晉國百姓奮戰多年,終於有了一個好的結果,寡人這下可以休息了吧?早聽說趙城風景獨特,寡人打算趁著秋季,在趙城舉行秋狩。對了,怎麼沒見到武哥,他怎麼沒來迎接寡人?”
前任國君走出去遊玩而被臣下攻擊,最終被殺。悼公現在霸業成就,他去的是素有堅固巍峨著稱的趙城,而且趙城的主人是受元帥韓厥庇護的趙武,他還是副元帥的女婿,所以國君一點都不擔心叛亂問題。
韓厥沒有回答,士師(大法官)士弱出列回答:“趙氏的太原城在今春遭受戎人襲擊。此外,司寇府也需要四處巡視今年的案件,趙武子帶領家族武士與司寇府的三百騎警出巡了,半為公事,半為私事。”
士弱說的意思是:捕盜是少司寇的責任,百姓遭到攻擊,這是刑事案件,少司寇應該履行自己的職責去獵捕盜匪;但因為受攻擊的是趙氏的領地,所以從氏族生存法則來說,趙氏家族必須對仇人展開家族報復,所以趙武這次行動也是家族報復,什麼時候回來不確定。
類似的“家族報復”在晉國早有先例,最著名的是跛帥郤克對齊國的家族報復。此前,郤克出使齊國,使命是爭取齊國與晉聯盟,對付楚國。但在接見晉國使者的殿堂後,齊傾公請自己的母親蕭同叔子在帷幕後偷看,原來郤克是個跛子,上臺階的時候一瘸一歪的姿勢很滑稽,蕭同叔子忍俊不禁,在後面笑出聲來。
殘疾人的自尊心一般是很敏感的,何況是位高權大的貴族!從房子裡面出來,出離憤怒的郤克立刻對天發誓:我郤克如果不能抱負這次羞辱,今後再也不過黃河!他隨即回國,向晉景公請求發兵伐齊。景公不允,郤克馬上要求用“家族報復”的方式,以自己家族的武裝去攻打齊國,還是沒有得到許可,郤克憤恨難平。
眼看郤克怒氣不息,除了報復齊國根本沒心思工作了,經過半年的思考,士會作出一個令人肅然起敬的決定。這年秋天,士會找來兒子士燮商量說:現在郤克的憤怒有兩種可能,一是發洩在齊國,對晉國有好處;一是發洩在國內,晉國就遭殃了。我準備告老,讓他(執政)有權去攻齊國,使他的憤怒得到發洩,這樣也許能消餌晉國的禍端吧?當年秋,士會告老,郤克執政,開始了他對齊國的“家族報復”
這次趙武的“家族報復”,不像跛帥針對的是一方大國。在霸主的眼中,大戎小戎只是胡鬧的孩子,過去晉國沒精力揍他們,現在趙武肯攬下這活兒,省心了。
悼公輕輕點頭:“武哥總是那麼勤奮,呆在家裡也閒不住。元帥,你該把新軍將的任命送往趙城,寡人希望武哥能第一時間知道這訊息。”
悼公誇獎趙武,是因為趙武這次進行家族懲罰行動,帶上了國家司法武裝:巡警隊。有巡警隊參與,即體現了國君對封臣履行了庇護責任。同時,也意味著國君有權分享這次懲罰行動的戰利。封建時代,責任與權力是相等的。
這一時間,趙武的軍隊已經越過了通城,趕到太原城下。軍隊在通城與太原城取得了儲存於這兩座城市的補給後,趙武顯得更有信心,他下令:“撒開斥候隊,遇到戎人小股武裝,無需彙報,直接給我滅了。我們是來報復的,不是來施捨的,給我尋找戎人主力,我需要一場決戰。”
武連搶著回答:“主,斥候三日前回報小戎的國君已經退往了北方的箕。我預計:兩日後小戎的軍隊將與大戎匯合在一起,敵軍總數將達到七千人。”武連隨後穩重的說:“戎人狡詐而無信用,家主要把斥候隊撒開追擊,我們對戎人的偵查不免要削弱了。”
武士昆哼了一聲,散漫的插嘴:“一群斬木為兵的蠻夷,何必弄得如此慎重?我們這次是來佔領的,撒開人手清剿匪徒,主力緩緩推進,迎上戎人主力,這才是正確的用兵道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