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3 / 4)

小說:洞房花燭 隔壁 作者:白寒

這更疼的傷害了……”

後來,我常常會想,如果我再給他三分鐘,他會告訴我什麼。

是實話,還是又一個真實的謊言?

*********

飛機在跑道上呼嘯而起,大阪——這個讓我嘗過最甜也最苦的滋味的城市,漸漸在我眼前變小,埋葬在一片碧藍的汪洋之中。

之後,汪洋越來越模糊,淹沒在我的眼淚裡。

不是我不想給他三分鐘,我怕給了他三分鐘,我再沒有勇氣離開這個城市,離開他……

我能不離開嗎?

不能,所以,我不能給他三分鐘。

飛機著陸,我推著行李車走到出口,第一眼便看見了接機口的印鍾添,和記憶中一樣西裝革履,皮鞋上不染一塵。一看見他,我丟了行李幾步跑過去。“我爸爸怎麼樣?”

他看了一眼我紅腫的眼睛,迎上前無言地從推車上取下我的行李箱。一年多不見,他比以前更沉穩內斂了。

“他到底什麼病啊?”我的嗓子啞的快要發不出聲音。

“我帶你去醫院,路上再說吧。”

從機場去醫院的路上,印鍾添告訴我,我爸爸得了淋巴瘤,病理化驗的結果剛出來,霍奇金病II期,他把病理化驗結果拿出來給我看,告訴我癌細胞沒有擴散到其他部位,放射性治療或者化療的治癒率很高。

我對這種癌症有所瞭解,治癒率雖然很高,轉移的機率也很高。得了這種病,沒有人能確定他還能活多久。

醫院裡我看到了爸爸媽媽。爸爸瘦了,顴骨凸起,媽媽比他還要憔悴,頭髮全白了,一看見我便泣不成聲……我也想哭,可眼淚好像在飛機上哭幹了,胸口憋得無法呼吸,我扶著床拼命地喘著粗氣,就是哭不出來。

下一秒鐘,我的眼前天旋地轉,一片漆黑。

我聽見有人喊我:小冰。

好像還有個聲音,丫頭……

我努力伸手去抓,想要抓住些什麼,抓到的都是黑暗。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病床上,正在輸液。冰冷的液體順著滴管流進血液,我看著,一滴一滴,就像眼淚,緩緩流進我的血液。

坐在我身邊的印鍾添問我:“你想吃點什麼?”

“擔擔麵。”我有點虛脫,急需補充點力氣:“我要一大碗。”

那天我吃了好大的一碗擔擔麵,連麵湯都喝乾淨了。

印鍾添問我:“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

我努力擠出笑臉,告訴他:“日本那破地方真不是人呆的,要吃沒吃,要喝沒喝,副教授還壓榨我,我能不瘦嘛!還是咱們社會主義國家好。”

我無法預料爸爸還剩下多少時間,可我不會錯過任何能盡孝的機會。

從那之後,我沒再回日本,馮哥幫我辦理了退學手續,把我留下的東西處理了。我沒問他葉正宸怎麼樣,他也沒提,只說有空常聯絡。

後來,爸爸求人把我安排在他們醫院的腫瘤科——這是一個不斷有人進來,幾乎沒有人出去的地方。

我送走過無數的人,送他們去了天堂,我也救過很多人,看他們出院時興奮的樣子,我才覺得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晨霧初散的冬季,媽媽挽著爸爸的手走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斑駁的晨曦落在他們身上。

每次看到,我都會笑……雖然在使用了靶向性的化療藥物之後,爸爸的身體虛弱不少,好在他心態好,媽媽又細心照顧,他的身體漸漸康復。

“有沒有遇到中意的男人?”這個問題媽媽問過我很多次。

我搖頭。我接觸的男人不少,卻再沒遇到過一個能讓我心跳的男人。

媽媽總勸我,“你年紀也不小了,別太挑剔……找個真心對你好的男人就行。”

我低下頭看著手腕上的表,用紙巾輕輕擦拭著上面鐫刻的名字。

“宸”這個字,從未褪色。

我承認我太挑剔了,這世界畢竟只有一個葉正宸。於是,笑笑,“要過一輩子的人,不挑剔一下能行麼?!”

每次我這麼說,媽媽便不再說話。

【三年後】

37、相逢時

深冬的夜,格外陰寒,我一邊往凍僵的手指上哈著氣,一邊瀏覽國外對於癌症的最新研究成果。

無意間有QQ訊息彈出來,提醒我秦雪的空間更新了照片,一時感慨萬千,點開來看,都是公寓裡的朋友一起玩的留影。

馮嫂和馮哥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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