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不見這裡面的險惡。德川信康這個“愛婿”的下場今天盡人皆知,其中的因由卻依舊眾說紛紜。對這德川家康這個一貫夾著尾巴的“烏龜”尚且如此,那麼我呢?我今天的領地可比德川家康大著近三分之一呢!
“忠兵衛呢?”聊著聊著織田信長不知怎麼想起了我,眯著微醉的眼神四下裡找了起來。“過來些,別讓我大聲嚷著說話!”
“是,主公!”我暗暗嘆了口氣,心說怕什麼來什麼。可怕又有什麼用,該來總是會來的。
“這次你的部隊也很不錯,在幾個關鍵時刻都起到了極大作用!可見你平時是很用了些心的。剛才我已經說過:將本次收穫的東遠江之地全數交給德川殿下治理!現在說說你,你自己究竟想要些什麼?”織田信長“大度”的詢問到。
“忠兵衛能有今日已是主公的浩蕩之恩,奮勇殺敵只是盡了本份,豈能再有什麼貪圖!”我實話實說,現在真是不想在他的手裡再得到什麼。
“諸星殿下真是謙謙君子,立下大功居然還不自居!”看來德川家康是不想獨秀於林,賣力地替我鼓吹了起來。“……大戰中兩度關鍵時刻,馬場信房、山縣昌景先後被諸星予州殿下格斃於陣中,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最終為我軍扭轉了危局!當此一役,諸星殿下實可擔得‘扶危定傾’之譽!”
“是嗎……”織田信長的話音微微有些拉長。“說說看,這次立有大功的人都有哪些?”
“是!”我連忙思索了一下。在這裡我的功勞裡最露臉的就是討取了山縣、馬場兩人,菲利普作為一個歐洲人並不適合出現在這樣的場合裡,所以能提的只有新八郎了,而且織田信長原本對他印象就頗深。“這次主要是……”話剛到嘴邊,我的腦中突然又是靈光一閃。“主要是因為蒲生賦秀大人身先士卒不屈不撓,在生死關頭從容自若,關鍵時刻起到了穩定軍心的作用。更兼首先討取馬場信房,實可堪此戰首功!”
“賦秀這孩子有這兩下子,是真的嗎?”織田信長的面容立刻一動,說話的聲音都不一樣了。
“當然、當然……”我說著回首叫過了蒲生賦秀。
“拜見主公!見過德川三河守殿下!見……”蒲生賦秀低著頭規規矩矩地依次見禮。
“忠兵衛這傢伙說你這次幹得不錯,果然當初我沒有看錯人!”不等他說完織田信長就迫不及待地誇獎了起來。
“全賴主公洪福齊天;織田家武運昌隆;諸星殿下統御有度;各位將士……”蒲生賦秀拿出背《語錄》的精神頭,自上至下依次點到。
“這幾年為了讓你多學些東西,因而一直放在忠兵衛身邊。在山陰那樣的地方可能吃了些苦,心裡有什麼抱怨嗎?”織田信長不耐煩聽這些沒滋沒味的話,表示出了一位長輩足夠的“慈愛”。
“對於主公的垂愛、諸星殿下的關照,我是銘感五內!”蒲生賦秀大禮伏地。
“你能有這個覺悟就好!”織田信長滿意的連連點頭。“難得你能奮發圖強,總算沒有辜負我的希望。現在你也出息了,已經可以正式繼承蒲生家。這兩年讓你和冬姬(蒲生已經成婚許久孩子都1歲了)一直很過意不去,這次回去我就把她送到你那裡去。山陰畢竟清苦,孩子還是暫時留在岐埠的好。你既然和忠兵衛配合如此默契,就借用他名字中的一個字替你更名為蒲生氏鄉,以與力身份作他的副將!”
織田信長還真會出難題,以蒲生的資歷出任我的副將未免牽強,而且還有妻子、兒子兩個因素控制他。這或許是為將來的準備,對結構的一種設計。
“主公!這……”蒲生氏鄉對這個結果感到有些侷促不安。
“如此就謝主公了!”我急忙替他答應了些來,駁回反而可能帶來更糟的後果。好在長野業正和前田慶次已經分別去了丹波、但馬,我應該能從內部協調過來。
第三卷 奮鬥在山陰 110、軍旅
山陰地方的道路大多崎嶇,但這通常指得是各個藩國缺乏四通八達的交通網,一國的守護往往難以透過這些神經把拳拳“盛意”傳達到那些肢體的末端,因而也就造成了豪強群大的局面。就總體來講那些大城市還是比較通暢的,不然“山陰道”這條古代國道的名字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天正三年(1575)五月初,剛剛經過春耕忙碌的人們正準備歇上一口氣的時候,我在但馬出石城聚集起了大軍,準備懲罰在去年給我搗亂的因幡山名氏,以及一直躲在他們身後的“主子”。從遠江回來已經近一年,戰爭的準備其實早已準備就緒,但想到在冬季大規模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