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地事情就可以了,別人的事也不方便說得太多!”我也不盡有些惋惜,畢竟這是一塊我下大力氣經營過的土地,還是有一定感情的。雖然丹羽家再強大一些對我是有好處的,但是觀念上的差距是沒有辦法迅速消除的。“這次你帶了多少糧食來,貞勝有什麼話交代嗎?”
“這次為臣帶了兩萬石來京都,這是年內的最後一批了!”斯波義朝回答到。“本來這次應該是增田大人過來,但因為籌集九州征伐軍用的物資出了點小問題,一時脫不開身。村井大人已經把原存在京都糧食、物資的使用計劃交代給了為臣,如果主公沒什麼特別地吩咐地話。為臣就繼續去執行了!”
“我沒什麼可說的。先一道吃飯吧!”我看見盤菜上冒的熱氣正在變得稀薄就說到,反正這麼猛地一問我也不可能說出什麼來。
“這……為臣謝主公!”斯波義朝地臉上閃過一絲喜色,他是個有些自卑又渴望著高貴的人。
“不要那麼拘謹!”我大度且隨和地揮了揮手。不知為什麼看到他這副神情總令我情不自禁地想起當年的“猴子”。
“為臣這裡還有一件小事,叩請主公示下!”剛剛拿起筷子他卻又想起了一件事。“臨離開建部山城之前,為臣發現倉庫裡還存著一批棉衣和被服,因為是三年前做成的東西所以已經有些發黃了。本來村井大人給臣的指示是運到堺町來,用以補充九州物資的不足部分,可運到時卻發現沒有這個必要了。後來經過為臣反覆思量並徵得村井大人同意,就在這次一併運到了京都來,想著主公可能會有些用處!”
“一共有多少?”我嘴裡嚼著一塊雛雞肉隨口問到,這也確實算不上什麼大事。
“大小兩千包,約有一萬餘件!”他回答到。
“那也不必入庫了。明後天我會告訴你送到哪裡!”我估摸著這個數量確實也頂不上什麼大用,那就乾脆直接送給皇室和那幾百家公卿好了。反正也到了年底,不如算是一份人頭節禮。
“下雪了!”這時一個侍從在院子裡喊了一聲,伴隨著他的聲音一股裹挾著細碎雪花的北風撞上對面的院牆,轉頭吹進了我們所在的屋子。本身就不算強勁地風因為轉折了一次,力道就更加小了許多,紗罩裡的燈火稍稍搖動了幾下就又穩定了下來,只是平添了幾許涼意。
“不必!”侍立在在外面的櫻井佐吉剛想把門拉上,卻被我阻止了。屋裡生著暖爐風雪也不大。所以並不覺得過於寒冷。
天正八年(1580)是個不那麼平靜的年頭,自打一開春起就出現了不同尋常的苗頭,一場史書上也未曾記載過的大旱持續了這一年裡大半的時間,人世間也同時興起了種種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武田家滅亡了;織田信長也死了;隨之掀起這滔天巨浪的松永久秀也死了,就像任何一齣戲一樣高潮過後接著總會有些平淡,可能老天也厭倦了這樣一直緊繃著神經,之後地風霜雨雪人世滄桑又回到了正常的軌道上,就好像眼前的這場雪一樣。
“真是一場好雪啊!”我在心裡感嘆著,雖然眼前的這場雪並不大。不知怎麼我忽然想起了狩野永德院子裡的那幾株梅花,也不知道經過這場大旱後還活著沒有。
“回稟主公,正親町閣下來了!”又有侍從進來通報到。
“請他進來!”我雖然發出了邀請但並沒有站起拉,對他用不著刻意的客氣。
“主公,為臣是不是……”斯波義朝低聲問到。
“沒關係,你只管坐著!”我回答到。
“又趕在你吃飯的時候了,真是不好意思!”正親町季秀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雖然嘴上說著抱歉可我卻絲毫看不出他有任何歉意。“既來之則安之,正好這樣也方便談話!”也不用我讓,他自己就在我桌子的對面坐了下來。
“只怕你又是看著時辰來的吧!”嘴上說著我示意侍從給他添上一份餐具。“這次又有什麼事,可不要太為難的。這些日子在清州可是沒少讓我費心,你就悠著點兒吧!”
“好說、好說,對別人犯愁在你可算不上什麼難事!”他大刺刺地抄起筷子向前伸來,因為是想跨過整個桌子夠我面前的盤子,所以又探起了身。“今年經歷了這樣一場變故大家都有些手忙腳亂,原來計劃中十拿九穩的‘進項’也都泡了湯。你也知道,雖然現在的公卿們日子要比過去好了很多,但也多是進一筆花一筆並沒有積蓄。不過我倒是覺得這正是個好機會,所以來請你伸一把手!”
“要多少?”我並不覺得奇怪,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