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出一個人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歸京不久的鎮國公。邊關暫時沒有戰事,鎮國公便留在了京州。既在京州,便為京官,自然是要同其他官僚一同早朝的。
“皇上,臣有疑義。”鎮國公的聲音清朗,字正腔圓。
那些正要附議的大小官員見他如此表態,皆是一愣。
昨日右相離京的訊息傳遍朝野。右相一走,朝中局勢可謂暗潮湧動。
安延好色,朝野無人不知。故而禮部尚書這一提議,拍馬屁的嫌疑很重。但皇帝的馬屁拍得好了,自然前途一片光明。右相走了,不就是為下一個右相空出了位置?
所有人都看出了安延對這一提議的讚許,卻沒有料到大玄國的另一權臣,頭一個站出來反對此事。
眾官一見風向又轉,紛紛各自保持沉默,暗自觀望安延的反應。
那廂安延自然覺得不太高興。左右他都已經將選秀推遲一年了,總不能又不讓他選吧?不過外公說過,鎮國公忠心耿耿,為大玄國棟樑之才,多次叮囑他一定要以禮待之,信之用之。
這麼想著安延便沒發火,只和聲回他,“鎮國公若有疑義,儘可說來。”
鎮國公舉手行禮,“回稟皇上,微臣以為,選秀一事所費甚巨。去年荊、充二州水患,國庫支出甚大,若是今年再選,恐怕國庫無力為繼。再者,而今邊關休戰,正是我大玄整頓軍務,完善軍資的好時機。微臣以為,皇上當以國防為重,先將銀兩用於邊防。”
安延有些聽不明白。國庫可是整個國家放錢的地方,國庫也會沒有錢麼?還有,他選不選秀,跟國防有什麼關係?
禮部尚書將安延臉上的凝重理解成不悅,於是奮起反擊,“鎮國公此言差矣。邊防固然重要,皇室繁榮難道就不重要?而今後宮虛空,皇上身側無人,做臣子的自當為皇上擇選良人,長伴君側。”
安延聽罷連連點頭,還是禮部尚書的話容易懂。
卻見鎮國公在下方冷笑出聲,“尚書大人此話怎講?而今皇后坐鎮中宮,後宮更是妃子無數,怎麼來的後宮虛空,無人伴君?”
禮部尚書反唇相譏,“皇后獨寵後宮,本就亂我朝綱法紀……”
“砰!”
安延在龍椅之上重重地砸了砸桌子,“好大的膽子,敢說皇后的是非!”
那廂禮部尚書一聽此言,立刻嚇得跪在地上,“皇上饒命,微臣失言。”
可是安延依舊氣不過,他的皇后明明好得不得了,居然還有人在背後說她的閒話,“朕願意去皇后那裡,朕願意獨寵皇后,怎麼就亂了朝綱法紀?”
禮部尚書自不敢答話,倒是鎮國公上前一步,“皇上和皇后伉儷情深,實乃我朝之幸。”
安延聽到這話心裡終於舒坦一些,不過平靜下來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他這一發火,那個選秀的事……好像又沒戲了……
正自沮喪,又聽得戶部侍郎出列啟奏。
“近來國庫支出過巨,恐怕很快入不敷出。臣幾日前已經將奏摺遞上,皇上回說讓臣等草擬一個方案,而今草案已出,還請皇上示下。”
戶部侍郎一邊說,一邊將摺子上遞,沒一會摺子便到了安延手中。
安延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便頭疼,好在戶部侍郎在他翻看的同時也開始講解,“微臣以為,可適當增加賦稅,以填補國庫空缺。”
“萬萬不可呀,皇上。”戶部侍郎方說完,立刻有人出來反對,“賦稅乃是國家根本,輕易不能動搖。一旦動搖,國家根基不穩,還請皇上三思。”
安延拿眼看了看下方,隱約記得右相大人似乎跟他提過這人,好像姓廖,什麼官職來著?右相大人跟他提過的人,應該都是國家棟梁,那麼,他是不是該聽他的意見?
他還未來得及發話,那廂戶部尚書開始出列叫苦,“廖大人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眼下不過四月,國庫已經空了大半。去年賑災,年初犒軍,近來又有流寇作亂,兵部那裡又要走了一筆軍餉。去年水患,能收上來的賦稅本來就比往年少了,偏又多了這許多開支。若是不增加賦稅,國庫根本撐不過六月。”
安延聽得一愣一愣,他怎麼會這麼窮?國庫的銀子就這麼不經花?
安延還在雲裡霧裡的時候,底下早吵得不可開交。
有同意增加賦稅的,有堅決牴觸的……各執一詞,互不相讓。
安延根本弄不清楚情況,看著底下亂糟糟的一團不知該說什麼。
一直吵到飯點,眾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