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道:“克強你進來,我有話要與你說。”說完手一動,祠堂之門頓開。
黃克強應了聲是,單獨走入祠堂,並回頭將門關好。
黃克強進得祠堂,轉眼看了牆邊的天宇三人一眼,然後在黃衣老者前盤膝坐下,道:“不知三叔有何吩咐。”
黃衣老者那一雙老眼中突然精光一現,道:“你與克儒之間如何胡鬧我也懶得管,但不想你居然鬧到府裡,連祠堂也不得安寧。難道你想讓黃家列祖列宗在地下都不安嗎。”
黃克強低垂著頭,半晌之後才道:“我知瞞不過三叔,但此事關係到黃家的存亡,克強也是無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老者低哼一聲,道:“說來我聽聽。”
黃克強略顯矛盾,最後還是說道:“此事說來都是由我那身拜神國行書的二弟引起。三叔應該知道,克儒的性格自小便要強,從不願甘居人下。當今神國朝政,四大行書與軍部之間矛盾重重,軍部兵權在手自是大大佔了上風。四行書只有不斷尋求反擊機會。”
說到此,黃克強將目光看向麗綠,麗粉兩人,又道:“此次麗舞舞團在神國表演便是四行書尋求已久的機會。麗舞舞團也是克儒借黃家之名請來的。”
天宇此時才知邀請麗舞舞團的原來是黃克儒。
老者輕哦了一聲,道:“舞團的表演又與神國權勢之爭何干。”
黃克強收回對著雙花的目光道:“麗舞舞團是唯一擁有兩位舞仙的舞團。麗舞雙花之名更是名揚大陸,如果雙花在心園表演,上到國王下到百官顯貴都不會錯過一觀舞仙仙舞的機會。而按照神國宮廷內的規定,除了皇家舞團,其他舞團一律不能在皇宮內表演,是以麗舞舞團必定要在皇宮以外的地方選擇表演之地。而皇宮之外超辦各種活動的後勤工作便是由四位行書負責。”
那老者目中神光再現,道:“難道他們想在表演過程中動手腳。”
黃克強輕嘆了口氣,點頭道:“此事如敗,黃家必因克儒受到牽連;即使成功,以四使之名也無法服眾,最終黃家還是會因此受損。可惜我雖知他們會有所行動,卻又不知他們到底會由何處下手,所以迫不得已之下,只好行釜底抽薪之策。”說著眼帶歉意地看了看雙花。
老者面帶讚許的看著黃克強道:“你們兩兄弟都是黃家百年來難得的人才,你知道我當初為何要支援你嗎。就是看中了你較克儒有遠見。可你可曾想過,名滿大陸的麗舞雙花在黃府中被刺殺或失蹤,黃家在大陸的名聲也差不多毀了。”
黃克強額角帶汗,道:“都怪我心急計亂,想得不夠周全。”
黃姓老者微笑道:“你知道就好,你可是黃家百年難得的人才。我相信你能將此事處理妥當。去吧。”
黃克強向老者磕了個頭,道:“謝三叔教克強懸崖勒馬,克強這就去了。”說著起身來到天宇與雙花身前,向三人一禮道:“因我私心使得三位多次處於險境,真讓黃某愧疚。”
此時麻身粉藥效漸弱,天宇身體雖還無法動,嘴上麻木感卻已消失,道:“家主為家族利益考慮,此乃天經地義之事。如換做我,也會如你一般。”
老者悶哼一聲道:“有話都出去說吧,不要在此打擾黃家祖宗陰魂。”
黃克儒每早都有舞劍的習慣,這從他五歲學劍時開始,一直堅持到現在。他與兄長黃克強被黃家上下認為是黃家近幾代中最有天賦的武學之才。由於對武學不懈追求,使他在成就上甚至要高過其兄。
身為文臣,卻在武學上見長,黃克儒經常以此為自己人生中的最大悲哀。失去黃家家主之位的希望後,率領千軍萬馬馳騁於疆場便成為了他最大的夢想。是以雖身兼行書之職,他卻從來沒有停止過轉為武將的努力。
他是一個不會輕言放棄的人,雖然經過歲月沖洗,他已經改變很多,但這一點他還非常頑固的保留著。要想獲得,就必須付出。黃克儒願意為自己的理想付出任何承受得起的代價,但這一次,他發覺他要付出的代價似乎會將他捲入深淵。
舞完劍,黃克儒往往會去書房,他喜歡對這一本書思考問題,無論眼前的書與腦中的問題是否有關聯,無數個關係到他命運的決定都是他在書房中對著他也不記得是什麼名字的書做出。但是最近幾日,黃克儒總是在對著書發呆,沒有往日看書時睿智的表情,沒有做出某項決定是自信的眼神,更沒有輕合上書時那種一切盡在把握的表情。
黃克儒嘆著氣合上了書,他還是無法做出決定,因為他感覺到他已經失去了對整件事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