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追隨的並非是我,而是你自己的理想。繼續追逐你的理想吧。”天宇充滿真誠地道,心中卻有一絲嫉妒之情劃過。他在妒忌王原可以為了理想不顧一切,甚至是生命。那他呢,朦朧間,彷彿回到了那齊家樓船,手中端著清心酒,酒杯中是一輪杯中月。
王原如釋重負地抬起頭來,眼光中有感激有驚訝,李克等人也放開了劍柄上的手,看著天宇茫然的表情有些不解。
帳外傳來守衛的通報聲:“宇皇陛下,狼族使者求見。”
天宇回過神來,剛才那片刻的回憶如此美好,讓他幾乎不願從其中脫出。
一聽狼族之名,不由想到呼延族遭受狼族迫害的事情。
沒想到戴族使者才走,這狼族使者後腳跟就到了,理了理有些絮亂的思緒,對帳外喊話道:“請使者進來吧。”
第七卷 四章 鶴蚌之道
帳門掀開,一灰衣男子走進帳來,環視帳內一週,向天宇跪拜道:“狼族使者嚴扎叩見無雙國主。”
天宇注目看去,只見此人身形高瘦,一張長臉,顴骨高聳,細長眼,眼中陰晴不定,顯是多謀之輩。微勾鼻,過於薄大的嘴唇,給人的第一映象就是寡性多疑,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細細體察之下,又可發現此人身蘊內息,且相當雄厚,能深藏於身爾不露於面,可知此人已達一流高手的境地。
雖才一眼看過,已經可以斷定此人不好相與。
同樣是部族的使者,剛才走的戴勇與這嚴扎卻相差天地之遠。天宇抬了抬手道:“使者請起。”並示意一旁侍衛給嚴扎送上了一張小凳。
嚴扎仰頭看著天宇,目光之中頗為恭敬,股雖著凳,腰軀挺直,大有尊崇是態。
只是被那閃爍不定的眼睛盯著,並非一件快事。天宇心雖不喜,面上卻滿是微笑,道:“不知狼族族長派使者前來是為何事?”
嚴扎朗聲答道:“族長讓嚴扎此來,是看看國主這邊有何所需。無雙大軍遠來是客,如我狼族能幫上一二,族長將會非常榮幸。”嚴扎說得客氣,與剛才戴勇的口氣可稱天壤之別。
天宇更是不敢大意,狼族比戴族強大許多,光從這使者身上蘊涵的強大內息可知狼族中定然有著為數不少的高手。
“多謝貴族長關心。我無雙軍初來此地,只希望與此地的部族們和睦相處,哪裡敢給貴族再添麻煩。”天宇頓了一頓,又道:“不知是否我等的到來讓貴族族長有些誤解。”既然嚴扎說話有些拐彎抹角,天宇索性說直些,他實在不願意在那令人不快地目光下呆太長時間。
嚴扎連忙搖頭道:“族長對無雙軍的到來可是歡迎之至,我此次前來也是誠心希望能助國主排憂解難。”
天宇見他說得認真,看來這狼族族長倒是真沒有驅逐之意,那這使者前來到底意欲何為,腦中自在盤算,口中順著嚴扎得話道:“我等到此地不久,暫時倒也未碰到什麼棘手之事。”
嚴扎陰陰一笑,那笑容頓讓在場之人心裡極是不爽,他本人對此倒是毫無覺察,繼續一邊毫不吝惜地陰笑,一邊道:“如若小人所料不差,離這裡最近的戴族應該已經對國主的到來有所表示了吧。如真如此,國主現在大概正為他們的好客而頭疼。頭疼雖非棘手,但同樣是麻煩事。”
天宇雙目中精光閃現,緊緊盯著嚴扎,似乎想將他看透一般。
嚴扎雖感面如刀刮,卻也未運功相擋,雙眼與天宇對視,倒也不見退讓。
戴族使者前腳跟才走,嚴扎便到,這說明戴族中定有狼族內線,這個內線的地位可能還相當不低。既然如此,就乾脆問問狼族到底是做何打算,於是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問道:“貴族長打算如何幫主我等。”
一絲不可察覺的得意之色從嚴扎面上浮過,言語間仍然恭敬有加,道:“如果國主願意可以將駐地搬到我狼族牧地附近。如在戴族使者來前,此乃最佳選擇。只是戴族已經遣人來過,若國主此時下令搬遷,定大為影響無雙國威。”說完向天宇投去詢問目光。
天宇大為配合地點了點頭,臉上也滿是深以為然的神色。
“我狼族幫理不幫熟,願與國主結成同盟,聯手對付欺人太甚的戴族。”嚴扎說完,閃爍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期待。
天宇恍然,狼族的目的就是想借無雙軍的力量打擊戴族,兩敗俱傷時,再出來收拾殘局。早從呼延慶那裡得知狼族的野心極大,現在看來他們已經不再滿足於小打小鬧,目光也轉到了戴族這樣十萬人口左右的大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