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此說道起先不免一驚,後想想這不正好是自己要報仇的目的之一麼,便向皇上假意表示不殺上官守備,其實已經想好回去之後怎麼折磨弄死他,沒想到隆慶已經為他想了這麼好的一個法子!李昂燦難以掩飾心中的得意,彷彿已經看見因為有了聖旨和皇上做靠山,如何正大光明的折磨上官守備和他二女兒的激動情形。
“恩!你暫且退下吧,朕會下令京中官位司隨愛卿即日往巴彥淖爾盟,將你父親的官銜和宅邸返還於你。”李昂燦重又叩頭謝過,這才退出大殿隨孟公公下殿去受官,等皇上書寫聖旨派差官位司同行等等。
李昂燦得了高官厚祿,此番可乘轎歸家,皇上賜金銀財帛配家眷奴僕、八名隨從左擁右護好不威風,路過宮廷大門之時又將白金賜贈御衛,御衛大喜,李昂燦威風八面的返回巴彥淖爾盟等等細節此處不著筆墨,單說家中自上官慧蘭不幸去逝之後發生之事。
上官姿嬈撫著著姐姐慧蘭的屍體和她腹中未見天日無辜死去的孩子,正哭得萬般傷心,陡見李昂澤一陣劇咳之後狂吐鮮血,險險欲倒,姿嬈趕緊過來扶住,淚水掛在腮邊驚問道:“昂澤哥哥怎麼啦?”
李昂澤擺手示意,似乎表示並無大礙,人確急忙扶牆移步想找個地兒倚靠。
眾人見狀急來相扶,具皆真心伺候要扶他到榻上休息,昂澤此時臉色煞白,嘴唇兒一絲血色也無,反對姿嬈勉強笑道:“我無礙的,自幼就生此疾,許是剛才騎馬跑得急了一些,休息一下便好。”
上官姿嬈心中頓時升起絲絲感動,復想起他這麼做都是為了姐姐,昂澤的心確與昂燦大不相同,就是姐姐犯了天大之錯,姐夫也不該如此待她,至今還不見人回還。但是該感激的還要感激,便掏出絹來替他擦去嘴角血跡,問道:“昂澤哥哥可有吃什麼藥來,先派人去抓些讓琴真煎好讓您服下,這樣咳血怎麼吃得消呢。”
無礙的,呵呵!人嘛,早晚有得一死,這樣的頑疾吃藥也不好,閻王讓你三更走莫得五更一時留。。。。。。要死留不住的啊!
昂澤說這話時臉上露出一絲極難查覺的無奈與苦楚,他接著又對上官姿嬈說道:“我無礙的,倒是你,莫要為姐姐哭得傷了身子,人死不能復生,世間上的難事,有的解決不了能夠死去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也許別個說這樣的話會有無病呻吟的嫌疑,令人難以理解,然李昂澤就不同了,一個原該青春蓬勃的少年,日日面臨被死神奪走生命的危險,也許對於病魔的恐懼在最早之時已被消磨殆盡,如今只得面對現實,對於他心中的苦痛姿嬈似乎略能體會,難得的是還能有愛心想著別人。
姿嬈有心關心,但是知道他不可能聽自己的,便蹙額緊皺哭泣道:“姐姐死了,母親和父親不知何時能來,昂澤哥哥連藥也不肯吃,讓姿嬈如何處理姐姐的喪事啊!”
昂澤不知姿嬈為騙他吃藥,只當她真的行不來事,便取紙墨寫下藥方給趙慶道:“你速速去為我抓這些藥來吧!吃了能好些也可助你家小姐處理喪事。”
姿嬈這才稍作心安,扶昂澤去榻上休息之後,復又守在姐姐身邊,看著美麗依舊仿似熟睡的姐姐,姿嬈淚水再度大顆大顆的往下滴落。
到了晚間,上官守備和夫人才被張根引來,夫婦二人見了直挺挺躺在棺材中的女兒,發出撕心裂肺般的嚎啕大哭,昨日還是美麗如斯的嬌媚新娘,今日就已是陰陽兩相隔,哭一通,垂足頓胸數落一通,等到哭得累了這才想起追究和核實女兒的死因。
來時路上,上官守備的隨從張根已將大小姐的死因略作說明,守備夫人氣急,哭著在大女兒冰冷的臉兒上摸了百遍千回,就是無法相信上官慧蘭確確實實走了。
也學,世間上再無良的父母心裡也會有此一痛,遇到白髮人送黑髮人這般大痛大苦之事,武將出身的上官守備哭得累了便拔劍問道:
“那畜牲如今回來了沒?今日不親手殺他為慧蘭報仇,我上官詹雲妄為人父。”
下人和隨從們見大人如此動怒,齊來勸道:“殺人者自會被送交刑事房嚴懲,大人勿要動怒傷了自個兒。”
上官守備那裡聽得進去,舉劍房裡房外四處蒐羅,看見李昂澤此時躺在榻上,氣得舉劍罵道:“你哥哥害死我女兒,如今你還在此安靜舒服的挺屍,尋不到你哥哥先取了你小命。”
姿嬈這才急哭著跑來阻止道:“此事與昂澤哥哥並無關係,姐姐遇險之時是他騎馬去求援醫生,昂澤哥哥身患疾病,回來後咳血不止是故才臥床休息的啊。”
上官守備忍劍稍停,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