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被諸神祝福、崇拜、敬畏的,溼婆神的化身。”
卓王孫問道:“你是曼荼羅派教徒?”
她低下頭,當胸結了個手印,道:“感謝尊貴的溼婆神。我是大神攪拌大海時升起的天國歌伶,阿卜羅婆蘭葩,等候您的命令。”
卓王孫淡淡道:“我並非曼荼羅教眾,也不曾見過溼婆尊容,你不需如此多禮。”
自稱蘭葩的印度女子恭敬的回答:“這是神的旨意,請公子恩賜蘭葩一個侍奉公子的機會。”
卓王孫淡然一笑,道:“我正要出海。”
蘭葩向後退了一步,躬身作了個邀請的姿勢道:“人間的一切尊榮和富貴,都屬於溼婆大神。公子請上船。”
卓王孫道:“這些人是我的朋友,你的船夠大麼?”
蘭葩的身子躬得更低,道:“凡大神所處,天負海涵,何所不包,何所不有?諸位請。”
唐岫兒也要跟著上船,謝杉猶豫道:“表妹,我們和他們素不相識,搭他們的船似乎不太妥當。”
唐岫兒哼了一聲,道:“那鬱青陽不是自稱這裡的人都是他的朋友麼,怎麼就素不相識了?何況這海禁也不知道要禁到何年何月,難道一直這麼等下去?我和你出來都三個月了,我爹一定著急得要死,可不能在這個鬼地方耗著。”她看了看謝杉愁眉苦臉的樣子,心頭又是一氣,道:“更何況,跟著他們說不定能打聽到那幫倭寇的訊息,如果我們能為民除害,把這幫倭寇殺個片甲不留,回去向你爹和我爹不都有個交代?你也不必整天搭拉著苦瓜臉,擔心為跟我偷跑出來而捱罵了。”
謝杉苦笑道:“表妹,我絕對沒有怪你,只是我爹要是知道了,哪裡只是捱罵那麼輕鬆。你所說的確很有道理,但……”
唐岫兒嗔道:“有道理你還不快走,愣在那裡像根木頭。”言罷轉身自顧自向前走去。
謝杉無可奈何,搖頭嘆了口氣,提起兩隻木箱跟了進去。
剛進艙門,還沒來得及看清艙內的陳設,門外就是一陣喧譁,似乎又來了不少人。
就聽有人在門外粗聲喝道:“誰是船老闆,快些出來講話!”
還不等裡邊的人回答,就聽那人又道:“再不出來我們就進去了!”話音剛落,噼裡啪啦腳步聲一陣亂響,二十餘個官差不由分說就湧了進來。
蘭葩冷眼看著來人道:“諸位有何貴幹?”
為首一人吆喝道:“你運氣來了,我家方大人要租你的船。”
方大人?大家循聲看去,只見門口緩緩踱進一個穿著官服的人,大概四十上下,長眉細目,面白長鬚,面團團的,倒還不是面目可憎。卻正是倭寇們四方尋找的肥羊方天隨。
方天隨見眾人注目過來,乾咳了聲,撥開手中的摺扇虛搖了兩下,旁邊立刻有人遞上一塊絲巾,他接過來在額頭上微微粘了幾粘,看也不看,向一邊丟去,嘆了口氣,道:“方富,不得無禮。本官是怎麼督導你的?本官居官清廉,兩袖清風,愛民如子,斷案如神,是何等的體面有禮?你怎麼能丟了你家老爺的麵皮?你看這位小姐如花美貌,不是千金小姐也是小家碧玉,古人說的好,上善若水,意思是說那些上等的善人,都是如水般秀氣女子。這位小姐已經善到了極點,就是本官說話,也要客氣三分,你怎可如此唐突?”
這番話半通不通,故作腔調,只聽得大家身上一陣發冷,頓時覺得他那張白皙老臉一下子成了秋後霜打的柿子皮,分外可憎起來。
唐岫兒氣得剛要猛撲上來,蘭葩冷冷道:“方大人來得不巧,這艘船已經租出去了,大人請回吧。”
方天隨毫不在乎道:“本官有急事出海,和他們同行也無妨。”一面用餘光掃了掃唐岫兒,又在相思和步小鸞身上停佇了許久,笑道:“真是水皆漂碧,清澈見底啊。哈哈哈哈……”聽得眾人一陣牙酸。
蘭葩道:“方大人還是等幾天再走,小船已經客滿了。”
方天隨搖扇笑道:“本官擠擠倒也無妨……”他猛地將手中摺扇一收,沉色道:“這位姑娘不必瞞我,這艘大威天朝號,是當年鄭和船隊中最大的一艘,足足可載一萬人,難道會怕多了我們幾個?不妨實話告訴姑娘,本官這次急著出海,一是上任在即,天子之命,萬民之請,非同兒戲。另外則是要將義父大學士嚴嵩嚴大人所贈的一些土產運回海南,東西雖然不多,但卻是義父大人的一片心意。方某君命父命在身,萬萬不敢耽擱。只要能安全到達海南,本官寧願拿出一萬兩白銀做謝儀。”
唐岫兒截口道: